他閉上眼任他肆虐心頭,任其泛濫成災,那一幕幕的風花雪月曆曆在目。那夜,刻骨的溫柔,無情的別離。那夜,冰冷的淚滴,殘留的發絲,那夜,不堪回首。
“小姐,你說明天少爺回來會又帶些什麼古怪的東西”賈姒的丫鬟小小道。
“誰知道呀,反正他每次帶的別人都猜不到的”
“嗬嗬~少爺可是狠疼小姐的,他......”
“小雲你別胡說,在胡說就罰你今晚不許睡覺”賈姒噘著嘴紅著臉道
“小雲,聽見沒,後院好像有笛音”賈姒停下腳步細細駐聽。
“嗯,是有,這麼晚了誰還不睡呀”小雲道。
“走,去看看”
笛音時而高亢時而深沉,如千軍萬馬奔騰亦如林間潺潺流水,笛音突然轉腔,似悲似殤,似煙似夢籠罩心頭。他們尋音而至,刹那間音畢,時光聞之怯步,空氣為之凝固。
“好一首《孔雀東南飛》”賈姒拍著手湊上前去。此刻更換衣服梳理後他的在月色下朦朧起來,臉部菱角分明,白皙的麵膚滲出晶瑩的水珠,劍字眉雕畫在炯目上,目光裏隱隱流出暗光,不拘不束的長發在微風中輕輕拂動。
“你是?”透過醉人的月色賈姒看著似乎走了神,雖說男人色那是本色,女色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不就是今天新來的那啞巴嗎,小姐”旁邊的小遠扯了賈姒一下,賈姒才緩過神來。
“喂,你這人好沒規矩呀,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小雲見他起身回柴房,對小姐臉上卻是毫無表情,所以小雲看不慣的教訓道。
“算了,小遠。唉,啞巴吹笛,假聲。小雲,我們去睡吧”賈姒看著他孤寂的背影有種荒涼感油然而生。
人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一夜之隔,賈院卻是喜氣生輝,鮮紅的地毯從宅門直鋪大堂,院內剪紙壽窗,人來人往。
鬆柏樹上仙鶴群舞,繁玄管樂,八仙起舞,蟠桃壽宴,奢侈淋漓。左鄰右舍,親朋好友皆入堂拜壽。門口一家丁時不時高喊某某某前來賀壽,弄得賈老爺前後奔忙。
近至午時,突然鞭炮如驚濤拍岸,一家丁跑到大堂內“老爺,玄門宗主穆風揚親自來了”話音剛落,賈照清忙放下茶杯去門口迎接。
“賈兄,賢弟帶小女特來給賈老太母拜壽的來了”這時一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抱拳笑道。
“穆老弟真是太看得起我賈某了,大老遠趕來,兄長我真是感動萬分啊,快,快裏邊請”賈照清邊讓路邊笑道。
“如雪見過伯父”穆風揚旁邊一女問候道,隻見此女香嬌玉秀,指如蔥根,娥眉淡掃,眉目含春,膚潤柔光比溫玉,櫻桃小嘴不點而赤。纖腰微步,婉如輕紗,一身翠綠紗散裙臨風輕飄。
“噢,一年不見如雪既然長是如花似玉了,伯父都差點認不出來了,嗬嗬”賈照清和他們邊說邊往裏走。
“賢侄拜見賈老太母,祝賈老太母壽比天高,福滿四海”穆風揚祝賀道。
“嗬嗬,穆宗主真是客氣了,老婦人還值你大老遠跑這來,快快請坐”堂中一老人,年至七旬,頭戴絲帛玉帶,兩鬢斑白如霜,體態隆中,身著花邊黑衣。雖已過旬之年臉上卻是紅光滿麵。
“孫女拜見奶奶,願奶奶人如鬆柏歲歲青,福如東海水長流”穆茹雪祝賀道。
“哎呀,乖孫女,這麼大了,來過來奶奶這邊”賈老太母招手笑道,如雪曾經在賈府住過小段時間,和賈奶奶關係甚好。
大戶人家,壽宴三天,拜神廟,祭宗祀。看過舞龍祭過灶祀後人漸漸稀疏起來,遠道之客一部分安排在醉仙樓,另一部分則在賈府。月下玄,時已晚,大堂內卻還有部分商客在陪賈老太母守歲暢談。
“老爺”一家仆跑入大堂見眾客在此就欲言又止。
“你慌慌張張什麼,有事說吧”賈照清端著烏龍茶和祥道。
“西塘茶商李貴長的家丁在醉仙樓被人殺了,說是我們府上的人幹的”那人道。賈照清口水一噴,笑容瞬間僵硬
“各位真不好意思,賈某有事先失陪下,姒兒,你代為父盡地主之誼”說完匆忙起身直往醉仙樓而去,德福見狀也緊跟其後。
“賈兄,我陪你同去吧”穆風揚起身同往
賈照清剛上樓便聽到房內人生嘈雜,看來浙閩商客都來了。
“哼!我們大老遠給他賈家賀壽,卻不想賈家卻如此待客,真是豈有此理”一商客憤怒道,看樣子他與李貴長關係不一般。
“殺人償命,一定得叫他們把那姓王的交出來,我們西塘的商客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另一客商起哄道。
賈清照在門口遲疑了下“賈兄,別慌,我同你一道進去”穆風揚安慰道。
“對,我們這就去他們府上討說法”西塘客商你一眼我一語,氣氛明顯壓製住理智了,此時他們一人出來正好與賈照清打了個照麵。
“賈照清來了”那人道。在場的突然安靜下來,個個看著賈照清。
“賈照清賈老爺,我正打算去你那,你自己看看你們府上的人做的好事”這時李貴長氣急敗壞的道,麵部上的肌肉瑟瑟發抖,顯然還在強忍著怒火。
“這,李老弟,貴家家丁出事賈某深感悲痛,隻是你們沒確切證據何以說是我賈府人所為,倘若真是,我定還諸位一公道,好不好”賈清照道。
“查,查什麼,剛我們從你那回來時候看見王麻子滿身是血,手拿菜刀從房間跑出去,不是他還有誰,難不成我還冤枉你們賈家不成”李貴長似乎忍不住快爆發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殺他呀,沒理由呀”賈照清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