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黑衣人用劍指著徐峰厲聲道:“少廢話,老子隻圖財不想傷人。識相的都下馬站在一旁,老子不想讓拿到的金銀珠寶沾上晦氣的血腥。”
徐峰微笑道:“原來如此,這種可保性命無虞的事我們何樂而不為呢?閣下,請允許我給我家主人商量一下。”
“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若你們真的想為這些珠寶陪葬,老子也不介意送你們上西天。”
徐峰聽後騎馬走到了沈萬裏的身邊高聲道:“主人,剛剛您也聽見了。我們就下馬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錢財乃身外之物,身家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啊。”
沈萬裏吃驚的看著徐峰,又看了看那蒙麵黑衣人。黑衣人的雙眼閃爍著狡猾得意的光芒。
“你當真以為他們隻是為財嗎?”沈萬裏厲聲道:“真是蠢才!這一百三十多號人的身家性命可都在我的一句話裏了,我們放下武器,隻會成為菜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我不是不舍的這些錢財,而是不能丟下這些家子性命。”
徐峰不動聲色的拿出了腰間的鑲著寶石的匕首道:“主人要做殊死一搏嗎?一看就知他們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死士,我們拚到最後也是一死。不如,按照他們的吩咐,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一盞茶的功夫已經到了,你們商量好了嗎?”為首的蒙麵黑衣人大聲問道。
沈萬裏痛苦的看著他身後的商隊,徐峰微笑著大聲道:“我們已經商量好了。”他說著忽然拔出匕首刺向沈萬裏的坐騎大聲道:“主人快走!”
那高大的汗血馬受刺後揚起前蹄高聲嘶鳴,然後便衝出黑衣人的包圍瘋了一樣的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見主人突出重圍,徐峰仰天大笑。
為首的黑衣人雙目直射徐峰,命令手下道:“一個不留!”
徐峰大叫道:“老夫若言怕,此生枉為人!”他說著抽出腰間的長劍·······
那汗血馬一路狂奔直到精疲血盡倒地而亡,沈萬裏一路顛簸已是心神俱損,在汗血馬倒地之時他也如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兩行清淚縱橫了那張滿布滄桑幾經風霜的臉。不知過了多久,沈萬裏才回過神思。青天曠遠,白雲悠悠,沈萬裏慢慢的站起了身,對著商隊的方向跪了下來,虔誠的拜了三拜。看著眼前倒在血泊中的汗血寶馬,沈萬裏給它合上了那無辜的眼睛。
“這裏有血跡,那人一定就在前麵。”
沈萬裏聽到聲音,連忙起身,驚慌之餘擇一條小路向山下走去······
“快點出來,你現在一定餓了吧?這裏有燒餅,你出來就可以吃了。”一個衣著粗陋樵夫跪在床前慢慢的誘導著床底下的孩子。
那孩子抱著雙肩雙眼無神的趴在裏麵,對外界的事充耳不聞。猛然間,房門被推開,沈萬裏驚慌地走了進來。
“你是什麼人?怎麼可以私闖民宅?”樵夫站起身有些驚慌的丟下燒餅拿起一旁砍柴的斧頭,像是自衛。
“我不是壞人。”沈萬裏解釋道:“但是有人要害我,求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知該往哪裏躲了。一路上我隻看到你這一戶人家,求你了,求你了。”沈萬裏說著跪了下來對他拜了又拜。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在瀕臨死神召喚的時刻,世俗的高低貴賤世俗的等級森嚴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重要的隻有一點那就是對生的呼喚對生命的留戀。
見他如此驚慌失措,樵夫放下了手中的斧頭指了指床下道:“躲在這裏吧!我一個砍柴的,相信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
沈萬裏千恩萬謝的爬到了床下,那樵夫用一塊契合的木板將床擋住,不仔細看隻當這床就是一塊厚重的長木。初見床下有一個孩子沈萬裏吃了一驚,但他無暇多想還是躲了進去。聽到有推門聲,沈萬裏即可斂聲屏氣戰戰兢兢地聽著心跳聲。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可以私闖民宅?我欠的賭債已經還清了,你們還想幹什麼?”樵夫驚慌的再次拿起了斧頭。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一身半舊的綢緞,大概這麼高。”黑衣人問道。
“我賣柴的時候見過很多這樣的人。市井中好多,我知道你找哪個?”
黑衣人一個側空翻踢掉了樵夫的斧頭,拿劍指著發狠道:“我再問你一遍你見沒見過?人在那裏?”
“大······大人,饒命。”樵夫驚慌的跪了下來涕泗橫流道:“沒見過,沒見過,小人就是一市井無賴。剛開始隻當大人拿刀唬我有意訛錢才信口胡說的。大人饒命啊,饒命啊,大人。”
“你當真不知道?”黑衣人又問道。
“小人整日閉門不出,怎麼可能遇見什麼人呢?大人饒命啊!”
“主人,當真放了這人嗎?”一個黑衣人問道。
“放,放他去見閻王吧!”黑衣人說著一揮長劍直刺樵夫咽喉。樵夫倒下,帶著滿眼的痛苦看著最後的世界。
沈萬裏心中一緊,攥住了拳頭。一直木木呆呆的那孩子突然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搜,我有預感他就在這裏。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黑衣人道。
“是!”
黑暗的床下,伸手不見五指。沈萬裏感受到了滴在手上的溫熱液體,他知道那孩子哭了,雖然他沒有出聲連呼吸都是那樣平靜。
“回稟主人,這裏陳設簡單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
為首的黑衣人看著眼前奄奄一息的樵夫,蹲下身道:”你我素不相識,我本無意殺你。願你在這邙上之中永遠的安息吧!”他說著一劍刺向了樵夫徹底地將他送走了。
一陣雜遝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過了許久,沈萬裏還是不敢出來。他不相信滅頂之災就這樣過去了,直到聞到一股嗆鼻的煙味,他才踢開木板爬了出來。那孩子也跟著爬了出來。看周圍已經是熊熊大火瘋狂肆虐,房頂屋宇已經坍塌大半。剛從驚嚇中走出來的沈萬裏又一次恐慌了起來,他扇打著周圍的烈火想要出去,卻看到那孩子在抱著樵夫的屍體平靜的流著眼淚,一根椽子帶著烈火砸在他的身旁,他也不為所動。見孩子的身旁有一口大水缸,沈萬裏如獲大赦。他當即脫下長衫進入水中,然後拿起披在身上。想都沒想的抱起那孩子衝出了房子。就在他剛出房門的那一刻,房子徹底地塌了,熊熊大火已成不可解救之勢······
明月風記得第一次站在沈家門前,沈萬裏對他說:“孩子,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就這樣十歲的他,被沈萬裏拉著踏進了沈家的大門。沈萬裏向慕容黛講述了他遇險的經過講述了這個孩子的由來,慕容黛自然對這個孩子嗬護有加。可是這個家的那些兄弟們並不喜歡他,不喜歡他初來時的那一身襤褸,不喜歡他初來時的蓬頭垢麵,不喜歡他不言語卻能奪得父親母親體貼入微的關愛,更不喜歡他那雙冷漠淡然的雙眼。
抱著雙膝坐在窗前發呆,成了明月風進入沈家唯一的事情。這也是沈氏夫婦非常擔憂的問題。沈萬裏一直認為是孩子目睹了生父被害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所致,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孩子是因為他。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來到沈家已經半個月了,明月風沒有說過一句話。經名醫確診,他並無失語之症,隻因心緒鬱結無法自製,才會自我封閉。
明月風轉過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窗外。
“明,月,風。這是你的名字嗎?”沈萬裏問道。
明月風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沈萬裏微笑著拿出一個銀鏈子係著的玉牌道:“這玉牌是你的吧?上麵刻著你的名字。”
明月風抓過了玉牌問道:“怎麼會在你這裏?”
聽到了明月風的第一句話,沈萬裏驚喜之餘十分欣慰。明月風撫摸著白色的玉牌上的名字,然後把它戴在了脖子上。
“我不是想要你的玉牌,侍從給你洗浴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才到了我的手中。孩子,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在沈家開始你新的生活吧?忘記過去的一切好嗎?”
明月風看了看沈萬裏又看向了窗外道:“這不是我的家。”
“我們會將你視如己出,我們會竭盡全力給你想要的一切,你日後自然會明白的。”沈萬裏說完走了出去······
“四哥,你看這個玉兔可不可愛?”六歲的慕容龍予手捧著一隻拳頭大小的晶瑩通透的白玉玉兔來到了明月風的身邊。
明月風依舊拍打著木人樁,並不理她。
“四哥,你陪我玩一會好嗎?”慕容龍予扯著明月風的衣角。
“走開,你真的煩死了。”明月風看了一眼眼前的小女孩。她頭發稀疏泛黃,臉色也不太好看,五官眉眼沒長開,相貌極其平凡。自幼體弱多病的她,若是生長的尋常人家早就被上天的這種不公折磨死了,雖是生活在沈家這樣的豪門也隻如溫室的花朵一般經不起什麼風霜。若說她身上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明月風想來想去,也隻有她的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了。那雙瑩潤的雙目像是襤褸上的珍寶、乞丐服上的王冠,總是不匹配提醒著世人她的不平凡。
慕容龍予不罷休的纏著他道:“四哥,你是不是不喜歡跟我玩?”
“你真聰明,是的。我不喜歡跟你玩。”明月風毫不客氣道。
“哦!”慕容龍予低下了頭。
明月風白了她一眼,以為她不再糾纏了,便又開始打木人樁。誰知那慕容龍予又抬起頭捧著玉兔說:“那送給你吧!四哥,你自己玩就好了。”
“我不要!”明月風一揮手打掉了她的玉兔。
“我的玉兔!”慕容龍予滿眼淚水的看著地上摔碎的玉兔。
明月風有些吃驚,他並沒有想過要毀壞那隻玉兔。
“我的玉兔,我的玉兔·······”慕容龍予一邊哭著一邊念叨著蹲下身去撿玉兔碎片。一旁的侍女也走過來幫她去撿。
慕容龍予捧著玉兔殘骸,淚眼婆娑的看著明月風,口裏念叨著:“你摔壞了我的玉兔,你摔壞了我的玉兔。”她說著捧著玉兔殘骸哭著走了出去。
想著那美麗的眼睛熱淚盈眶的,明月風心中一陣內疚不過也有些隱隱的擔憂。他擔心慕容龍予帶著那玉兔殘骸去向沈氏夫婦告狀,他不怕得罪沈家的其他公子卻不想得罪這個小祖宗。因為他知道沈氏夫婦把她看得比命還重要。他想著,自己是否也該上前阻止或者解釋些什麼。
明月風在木人樁前立了一會,也跟著走了出去,還沒有跟上那個愛哭的慕容龍予。慕容黛和一群侍女就迎麵走了過來。
看到慕容龍予嗚嗚的哭著,慕容黛忙上前問出了什麼事。
明月風隻得原地站住,幹看著慕容龍予如何添油加醋的說自己的委屈。
慕容龍予捧著摔碎的玉兔哭訴道:“母親,這個玉兔好可愛,我真的好喜歡它,可是我卻不小心把它摔碎了。怎麼辦?我原打算拿著它和四哥一起玩的,四哥也一定會喜歡這隻玉兔的是不是?可是它被我摔碎了,怎麼辦啊,母親,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嗚嗚嗚······”
明月風沒有想到慕容龍予會這樣說,一陣莫名的暖流從心中流過。
慕容黛微笑著安慰道:“龍兒不哭,龍兒不哭,沒有人會責備你的。既然龍兒喜歡,我就讓你再給龍兒做一隻好不好?龍兒是不小心才把這隻玉兔摔碎的,那玉兔也一定很傷心了。既然龍兒拿著這隻玉兔不能和風兒一起玩耍,但是卻可以一起為這隻玉兔送行啊。”慕容黛說著拿出一方白色的絲絹將玉兔的殘骸包起來道:“龍兒,和風兒一起把玉兔埋起來好嗎?不然玉兔一定會很傷心的。”
慕容龍予捧著絲絹點了點頭。
明月風見慕容黛向他招手,便走上前去。慕容黛微笑道:“風兒啊,你的五妹原想拿著這隻玉兔和你一起玩耍的,可是她不小心把玉兔摔碎了。你願意和她一起把這隻玉兔埋起來嗎?”
明月風點了點頭。
慕容黛微笑著將二人的手拉在了一起道:“母親覺得梅園不錯,你們二位可以考慮一下。”慕容黛說完帶著侍女離開了。
慕容龍予見母親離開收回了眼淚對著明月風綻開了一個如芙蓉般大大的微笑。
明月風對身後的同齡小斯道:“古木,去拿把鋤頭來!送到梅園。”
“是,四公子。”古木應道。
明月風看了一眼龍予便向梅園走去,龍予忙跟在身後道:“謝謝四哥!”
明月風自顧自向前走問道:“剛剛為什麼不說是我摔碎玉兔的?”
“是你嗎?”龍予裝傻道:“我忘了。”
明月風輕笑道:“小小年紀就滿口謊言,長大後會是什麼樣子?”
慕容龍予聽後鼓起雙頰低下了頭。
“那你呢?連承認自己錯誤的勇氣都沒有,讓一個小女孩為你遮擋一切,長大後肯定不是個男人吧?”
聽到這聲音,慕容龍予抬起頭看到沈鶴群站在麵前。身為稚子的沈鶴群已經是唇紅齒白的漂亮童男了。但,若不說他是男孩,以他的容貌一定會被誤認為是女孩,而且見過他的人也一定會預言這孩子長大了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
沈鶴群走上前將慕容龍予拉到身後,看著明月風道:“你憑什麼欺負我妹妹?”
明月風看著他道:“要你管!”
“三哥。”慕容龍予說著走上前道:“你怎麼了?四哥沒有欺負我。”
“龍兒,也許你是可憐他,可是這種人根本不需要你的可憐。”沈鶴群對慕容龍予道。
可憐二字,是明月風心中最敏感的弦。此時,沈鶴群確實是撥斷了這根弦。
“我討厭你們沈家的人,管好你的好妹妹不要讓她再纏著我。”明月風說著轉身離開了。
“四哥,四哥。”慕容龍予想追上去被沈鶴群拉住了。
“三哥,你幹什麼啊?”
“我問你幹什麼才對?”
“母親讓我們把玉兔埋了,現在他走了怎麼辦?”
“我陪你一起把它埋了。”
“可是······”慕容龍予看著明月風離開的方向道:“可是現在四哥一定很傷心。”
沈鶴群微笑道:“我家龍兒真善良,你會感覺到他傷心隻是因為你和他走得太近。你若不去見他,自然就感受不到了,那他也就不會傷心了。”
一堆話把慕容龍予繞暈了,她沒聽懂什麼意思但是感覺眼前的漂亮哥哥說的話很有道理,慕容龍予問道:“我不去找他他就不傷心了嗎?”
沈鶴群點了點頭。
慕容龍予低下了頭。
“我們去埋玉兔吧!”沈鶴群拉著她的手向梅園走去······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古木跪在明月風的麵前連連叩首。
遍體鱗傷的明月風坐在房中活動著有些傷筋錯骨的四肢。
“為什麼?”明月風問道。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古木隻有這一句話隻有一個動作。
“嗬嗬!”明月風暗自好笑。他站起身自問自答道:“為什麼?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我是一個外人了。在這裏,客人不是客人,主人不是主人,我竟然還問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幫我呢?你真正的主子是他們三人。你支開侍從將我騙到巷口也是他們指使的,這不是第一次了,我竟然還想從你嘴裏知道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原因。”他說著上前扶起古木道:“起來吧,我還要感謝你將我這條喪家之犬扛回來,使我不至於被街頭野狗爭食。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古木擦了擦額角的汗水退了出來。
“四哥呢?”古木剛出來就看到了慕容龍予。慕容龍予手中拿著一隻風箏,身後的八個侍女手中也都拿著一隻風箏。
“五小姐好,公子在房中,他說想一個人靜一靜。五小姐還是改日再來吧!”古木道。
“今天天氣很好,為什麼要改天呢?你去通報一下,說我來找他一起放風箏。”龍予說著擺弄著手中的風箏口中不住道:“這風箏真好看,好漂亮啊!”
古木正左右為難時,明月風走了出來。
“四哥。”龍予高興上前道:“我們一起去郊外放風箏好嗎?你看我帶了好多風箏過來,把它們放到天上一定很好看吧?”
明月風拿過風箏看了看道:“走吧!”
慕容龍予喜出望外大聲道:“四哥答應了。”她對著那些侍女笑道:“你們聽到了嗎?四哥答應陪我放風箏了。”
仕女們都微笑著點了點頭。
慕容龍予高興的抓住了明月風的手臂。
“啊!”明月風痛苦的叫了一聲。
“怎麼了?四哥。”慕容龍予有些不解的看著明月風。
明月風咬著牙強忍著道:“沒事!”
古木又擦了擦額角的汗珠······
“那家夥竟然來了!”沈虎臣有些驚異道。他把風箏放在了一旁走到沈飛鵬的身邊。
正在放風箏的沈飛鵬笑道:“那又怎樣?”
“萬一他身上的傷被發現怎麼辦?”沈虎臣有些擔心道。
一旁的沈鶴群微笑道:“不會的。我們從來不打他的臉,就是怕給別人留下話柄。至於身上的傷,他若夠聰明也不會去告狀。我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那些隨從也隻認我們為主人,是不會為他當證人的。到時候我們反說他在市井與閑人打架,再編織一些人證物證,那時他百口莫辯,雙親自然也不會偏向於他。”
“還是三弟聰慧。”沈虎臣道。
“他的腦子本來就比一般人活,長大之後定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謀士。”沈飛鵬笑道。
三人正說著,慕容龍予和明月風向這邊走了過來。
“大哥,二哥,三哥,我把四哥請來了!”慕容龍予開心地跑到他們身邊。
三人對龍予笑了笑並未看明月風。
慕容龍予高興道:“我有四個哥哥哎,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哇,好幸福啊!”她說著又跑到明月風身邊道:“我拿著風箏,你來放好不好?”
明月風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那些故意不看他的兄長們。
不遠處的郊外亭中,沈氏夫婦二人坐在裏麵。慕容黛看著正在放風箏的孩子們微笑道:“風兒這孩子還是有些漠然,不過我能感覺到他在漸漸的融入到這個家。我相信隻要我們真心待他,總有一天他會真正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沈萬裏道:“這孩子不錯,有緣收在我們膝下也是我們的榮幸。”······
錢婆子將洗好的衣物放在了明月風的床上,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看著那些衣服出神。自她被安排照顧明月風日常起居以來,已經多次在明月風的衣服上發現大片血漬,問他不說,走過半載人世的她也猜出來八九十分了。明月風雖然待人冷漠生分,但她同情他的不幸身世也理解他的怪異言行,現在更是擔憂他的遭遇。相處時間久了,她感覺明月風就如同自己的孫兒一般,再這樣下去,她真擔心明月風那天被意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