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索爾仿佛沒有聽到安奴的話,仍然雙目無神的在那裏哆嗦著。
“你認識他?”白鋼問道。
“卡爾索是男爵的兒子,真沒想到他居然能活下來,可惜了男爵大人一家,他還有兩個妹妹的。”法師安奴歎了口氣,“不過看這個樣子恐怕沒辦法從他嘴裏知道點什麼了。”
其他人可不像法師安奴這麼文明,況且他們也不認識這個卡爾索。一幫粗漢最擅長的拷問方式自然是拳打腳踢,可不管他們怎麼問也沒辦法從支支吾吾的卡爾索嘴裏弄出一句吐詞清楚的話來。
“可憐的家夥,雖然你把他救了出來,但他還是死定了。”安奴歎了口氣,“如果在人類王國他還能慢慢的恢複,可在這裏,等我們走後恐怕他就要進食屍鬼的肚子裏了。我們又不可能帶著這麼一個連自己走路都做不到的人上路,遠征隊沒時間等他慢吞吞的恢複。”
“是啊,沒時間等他慢吞吞的恢複……”
白鋼盯著卡爾索皺起了眉頭,想了一會,然後轉身鑽進了山林裏,沒一會就抓了一隻食屍鬼回來。
“你抓個怪物回來幹什麼?”
白鋼沒回答安奴的問題,而是抽出刀把食屍鬼的爪牙全都砍掉,拖到卡爾索的麵前。
卡爾索驚恐的哭著尖叫起來,手腳並用往後退,卻被後麵的牆壁擋住怎麼也退不動了。
白鋼單手抓住食屍鬼的後腦在距離卡爾索一米之外的地方停住,然後彎腰用另一隻手在地上撿起了一把染血的缺口短劍——顯然這柄劍的主人在死亡之前經曆了殘酷的戰鬥——丟到卡爾索腳下。
卡爾索看到了劍,但卻不敢拿起來,隻是盡可能的把臉貼在牆上想要遠離那個恐怖的怪物。
但白鋼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他提著食屍鬼的腦袋一點點的靠向卡爾索,直到幾乎貼到了他的臉上,甚至食屍鬼都貪婪的開始用長長的舌頭舔起了他來,但卡爾索卻始終沒敢拿起近在咫尺的劍。
和索亞等人一邊說笑著一邊看戲的態度不同,法師安奴到底是個生長在象牙塔裏的法師,而不是在屍山血海中打拚出來的戰士,他有些看不下去了。
“白伯爵,您這麼對待一名貴族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比剛剛他們的拳打腳踢還過分麼?”白鋼聳了聳肩,“我並不介意救人,但卻不會聖母到去關心那些不值得救的人,那太麻煩了。”
恐懼到了極點的卡爾索麵容扭曲,但直到最後也沒撿起身邊的那柄劍。
白鋼搖了搖頭,拖著卡爾索就把他和食屍鬼全丟進了地窖裏,然後把劍也扔了下去。
“看看那個怪物,他殺了你的父親!吃了你的母親!然後把你的兩個妹妹也開膛破肚,你的手邊就有一柄劍,難道你不打算做些什麼麼!?”
衝著地窖吼完,也不管卡爾索聽不聽得懂,白鋼就“哐”的一聲關上了地窖的門板,再不管他的事情坐到一邊擦拭自己的愛刀去了。
如果這個卡爾索自己不能站起來的話那他也沒義務硬拖著走,就任他自生自滅好了,當然,如果其他人想要帶著這麼一個拖油瓶的話他也不會說什麼。不過就連安奴都不願意帶著他,恐怕其他人也一樣不會同意。
說起來,看著這些人的表現白鋼就奇怪,不管怎麼看他們都不像那種視死如生的英雄人物,冷淡麻木的冷淡麻木,好吃懶做的好吃懶做,嘻嘻哈哈的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