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快點嘛...”
我馬上反應了過來。他伸出了手，而我直接把毛巾遞給了他。
總算是坐下來了。不過我還是試著盡量不要往有些半透明的襯衫轉移視線。
“你怎麼在看地板啊？”
他的話使我抬頭，但是我還是意誌堅定地把視野鎖定在了頭部，不忍往下看。
“那...這幾年怎麼樣？”
我試著轉移話題。畢竟這種感覺讓這裏的氣氛變得很不自然。
“嗯...沒什麼吧。”
他沒有過多的反應，隻是淡淡的，且模棱兩可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也沒有打算他會跟我開始發表一個長篇大論的《這幾年我在做什麼》的演講，也沒有期待過多。不過，這樣的回答著實有些令我感到失望。
我無意的看了看鍾。時間是七點二十三分。
“嘛，這幾年來我也還好啦。”
這個謊言是無比真實的。畢竟得到了回報之後一切都會在錯覺下心情會變得有些豁朗。
“嗯？”
我注意到他又在直盯著我的眼睛看。他的瞳孔在夕陽的照射下變得有些泛紅。
“是嗎...”
他看了一陣子後又倒在沙發的靠背上，柔軟的沙發包住了他的身體。
我撓了撓頭。
這並不好辦。
我知道任何人隻要有那麼一段沒見麵，首先能問的隻有：
“這段時間在幹什麼？”
或者
“好久不見，你過得怎麼樣？”
之類的談話。
當然，這些似乎都不是我們想說的主題。我應該找一個不會傷害到我們的東西。
“呐，你真的想聽我這段時間怎麼了嗎？”
說完，我才意識到這個房間比我想象的要吵。屋外的烏鴉，左手邊的電視，甚至屋裏的鍾都在傳遞著自己獨有的聲音。
我有些後悔沒有自己開頭講話。
“嗯。”
我理了一下思緒。
“我很想聽。”
“嗯...怎麼說呢...”
他第一句就沒有琢磨好說什麼。不過話總算是說出來了。
“就是那個，小學六年級畢業後就進了這個高等米國國際學校，之後，成績都還好，隻是美術還不靈...”
“這不是跟小學一樣嗎...”
莫名的失落感。雖然我並沒有覺得這幾年能使他在成績上造成什麼影響，尤其是他的美術成績。
“然後差不多沒有跟同學有太大瓜葛吧，就感覺距離隔得還是有一些遠，不過也算是有些朋友。”
“嗯，然後呢？”
他望著天花板，仔細回想這幾年的事情。
“...沒什麼特別的。”
我呆住了。
女朋友的事啦，在那裏交的朋友的事啦，關係不錯的老師的事情之類的，要想講多少就會有多少吧？
我可是在這幾年來存了至少有上噸的話。
“那個...朋友呢？
試探性的問道。
“嗯...那邊曰本人，和會說流利的漢語的人真的很少啊，我的英語口音也沒有那麼好，所以也沒有幾個能特別說得來的。”
“老師呢？”
我似乎知道了他回答的規律。
“老師？都還比較公平，靠考試成績給分唄。”
我做好了心裏準備。
“那，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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