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染著霜寒的眸子緊緊盯著對麵,卻又讓人捕捉不到他的目光究竟放在何處。
“是。”李楠頷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隻見眾多工人當中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走到一邊,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賊眉鼠眼的看了兩眼之後,眼底猛地閃過一道精光,揚聲大呼道:“完了!完了!”
“老李?怎麼完了?什麼完了?”旁邊的工人聽到老李的慘呼聲,不禁都急忙跑了過來,眼睛瞪圓了緊張的問道。
“最新消息,包工頭卷著錢跑了。這個項目是薄氏跟景潤集團合作的,現在景潤集團想要取消合作,甩包給薄氏了。這商廈都已經蓋到現在了,我們隻能找薄氏要錢了。要是連薄氏集團都不管我們,那我們這段時間就都白幹了!”
“那怎麼行,我孩子還等著我交學費呢?都已經拖了好久了。”
“是啊。昨天薄總不是跟我們說,一定會把錢都給我們的嗎?”
“你傻嗎?那是薄氏還跟景潤集團合作的情況下。這資金景潤集團出的大半,現在景潤集團要跟薄氏解除合作,薄氏怎麼甘心把那麼一大筆錢白白掏給我們啊?”老李情緒激動,不斷張牙舞爪的喊著。
周圍那些人聽到老李的話,不禁也都倒吸一口涼氣,心情焦躁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心中頓時彷徨不安了起來,這有錢人心中的想法他們不知道,他們隻知道自己努力幹活的人可一分都不能少。
“那,那怎麼辦啊?”
“上薄氏鬧,先把錢都要回來啊!”
“走!”
“走,走!”
那些人頓時慷慨激昂,二話不說便轉身就要往薄氏奔。
一群氣洶洶的人剛走出幾步,便聽到身後不遠處有人驚呼道:“不好了!你看那兒怎麼站了個人啊!”
“不會是要跳樓吧!”
老李抬頭望著站在頂層的那個人,狡黠的眸子不禁轉了個個。難道景總安排了兩個人?自己怎麼不知道?
周圍人聲議論四起,那些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急忙跑了過去。
“嗬。”景慕深伸手輕輕推了一下眼鏡,咧了咧唇角冷哼了一聲,鋒利的目光一直望著對麵那些鬧事的人。
“景總,怎麼辦?”李楠見鬧的有些大,不禁扭頭低聲問道。
“什麼也不辦。”景慕深輕扯了一下薄唇,吐字如冰,“看著。”
想要引起躁動不安,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利用他們的無知,而對他們來說,錢就是最誠信可靠的東西。而想要讓他們感到不安,自己有一千種辦法。隻是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脆弱的人,居然為了這點錢要跳樓。不過也好,事情鬧得越大,對自己越有好處。
“薄總。”齊銳推開辦公室的門,手中拎著一個箱子走了進來,恭敬的放在辦公桌上,打開箱子,低聲開口,“這些是你吩咐的,已經把這兩個月那些工人應該得到的工資,全部放在這裏了。”
薄成鈞一邊聽著齊銳說著,一邊微微垂下狹長的眸子,銳利的眸光從那一遝遝鋪滿整個箱子的紅色鈔票上掃過,骨節分明的大手從鈔票上輕輕拂過,臉上隱約浮現一抹滿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