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醫院變得漸漸安靜了下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孟娉娉緩緩睜開雙眸,朦朧之中依稀見到窗口處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目光霎時變得溫和而又期盼,孟娉娉唇瓣微啟,“成鈞哥……”
身後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站在窗戶的齊銳猛地轉過身去,“孟小姐,你醒了!”
“怎麼是你?”在看到齊銳的瞬間,孟娉娉的心頓時涼了一截,語氣毫無掩飾自己的失落,低聲問道:“是你送我到醫院的?”
“我……”齊銳剛想開口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她,便被孟娉娉的話打斷思緒。
“我就知道,成鈞哥他現在一定討厭死我了,他現在的心裏肯定隻有戚晚一個人,哪裏還能顧及到我?”孟娉娉說著,眼底的光芒頓時黯然,她扭過頭去,淚水悄然從眼角滑落。在齊銳麵前,孟娉娉再也沒有辦法忍耐住內心那巨大的孤獨與失落,那種感覺就彷如被利箭狠狠的戳中心窩,卻又不許人叫疼。
“你,你別哭啊。”齊銳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自己從小到大都是用拳頭解決問題,直到跟在薄成鈞身邊之後,雖然收斂了些,可主要的身份還是替薄成鈞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齊銳的神色頓時慌張了起來,他手足無措的四處張望這,想要找誰幫忙,可這偌大的病房之內卻隻有自己和孟娉娉兩個人。
“你才剛剛醒,你這樣哭可是會消耗體力的,如果哭昏了薄總會怪罪我的。”麵對抽泣這的孟娉娉,齊銳隻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就連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
聽到薄總兩個字,孟娉娉更好像被戳到痛處,毫無顧忌的嚎啕大哭起來。
“誒,誒你怎麼哭的更凶了?我……”齊銳頓時驚的瞳孔猛縮,這才恍然想起來,肯定是剛才自己提到薄總了,所以她才會哭的更凶。齊銳急忙揚聲勸道:“你別傷心了,我不提薄總就是了。”
又是‘薄總’兩個字,孟娉娉幾乎淚腺崩壞,雙手抓著被子將自己完全埋在被子裏麵,哭的反而更凶了。
“齊銳啊齊銳,說好不提薄總的,結果你又提了這麼多遍。”心中不斷的自責,齊銳伸手過去卻又不知道可以碰哪裏,眼底的希望頓時變成‘絕望’,齊銳輕歎了口氣,雙手不知如何安放的垂放在身旁兩側,皺這眉頭看著越哭越凶的孟娉娉。
算了,如果想哭就哭把,隻要她能舒服一些,能發泄一些也好。
齊銳就一直站在孟娉娉的身邊,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
孟娉娉被黑暗籠罩這,平時睡覺都要點一盞夜明燈的自己此刻反而覺得能讓自己的心稍微舒服一些。就算睜開眼睛也什麼都看不見,這樣反而更能讓自己清楚的正視自己的內心,能夠讓自己清楚其實自己早就已經被薄成鈞淘汰了。這所有一切的一切,都隻不過是自己欺騙自己不想翻過著一切的借口罷了。
其實自己早就明白,在他毅然決然要去法國去找戚晚的那一天,自己的心就已經死了,自己隻是不願意麵對這一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