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台山的秋天,雖沒有幽州的寒冷,但也讓風天葉和他的部下叫苦不已,在南方覺靈城居住了數載的他們,已然習慣了南方的炎熱,但對於北方的寒冷,他們卻顯得有些生疏。
一路遁逃的諸葛兄妹,慌不擇路的逃進了卦台山,沿著那落葉深深的笑道,消失在了古老的蒼鬆林中,風天葉等人緊追不舍,不一日,便也追到了卦台山下。
站在卦台山下,風天葉再一次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場大戰,這曾經被伏羲誅滅十萬蛟龍將士的地方,此刻卻非常的寧靜,戰時殘留下來的盔甲和兵刃,早日沒入黃土,化成了卦台山肥沃的土地。冷風吹過,風天葉不由的將目光抬起,深深的望向了山頂那白光幽幽的白玉天柱。那根在白日裏黯淡了許多的白玉天柱,此時倒成了卦台山美麗的風景。風天葉怔怔的盯著它和煦的光芒,想起了與武瀟陽共創天下的情形,可如今,武瀟陽被鎮伏龍塔下,鴛鴦聖湖落入他手,而自己,也蒼老了許多,這短短數年,他竟比過往的數萬年還要衰老的快速,尤其是風音消失的這段日子,他滿天的黑發,便在一夜間被憂愁染的蒼白如雪。
“風帥,我們已探得了那兩人的行蹤,他們從半山腰的那個高崖上跳了下去,估計非死即傷!”
風天葉從會議中回過神來,冷笑一聲,道“鷹展崖,他們倒會選地方,看來,他們對這卦台山了如指掌!傳令下去,死守鷹展崖!”
“是!”那甲士輕喝一聲,轉身邊走。
風天葉望著那急速奔向鷹展崖的親兵,苦笑一聲,道:“鷹展崖,你究竟有何神奇之處,為何所有的矛盾都要源你而起!”
鷹展崖上,風天葉手握追魂槍,凝視著崖下深不見底的深淵,仔細的辨認著來自深淵的聲音,半晌後,風天葉一臉疑惑的搖搖頭,朝著身後的赤毛神犀獸輕聲說道:“赤毛神犀獸,你來聽聽,這深淵下到底有沒有人!”
赤毛神犀獸輕吼一聲,緩緩的走向崖頭,俯身仔細的聽了起來。
許久後,風天葉皺著眉頭,有些焦急的道:“赤毛神犀獸,有什麼發現沒有!”
赤毛神犀獸低吼幾聲,神情低落的看了一看風天葉,便再一次俯下身子,靜靜的聽了起來。
風天葉長歎一聲,暗道:“看來,是兄弟們搞錯了,我也是糊塗了,憑他倆的修為,跳下這麼高的懸崖,還能有活口嗎?”
正在此時,那赤毛神犀獸卻興奮的大吼了起來,風天葉一驚,匆忙俯下身子,抱著赤毛神犀獸碩大的腦袋,急道:“有什麼發現,下麵有人嗎?”
赤毛神犀獸拍拍前蹄,沉吼一聲,掙開風天葉的雙手,身子一轉,便躍下了那深不見底的深淵。
風天葉興奮的轉過身子,朝著身後眾人喝道:“守住鷹展崖,被讓一隻蒼蠅飛過!”
“是,風帥!”
眾人話音剛落,早不見了風天葉的身影,眾人忙撲向那崖頭,隻見風天葉正朝著那深不見底的深淵急速降落下去,彈指間,便消失在了那沉沉的霧靄中。
月色漸起,冷風灌懷!
守在鷹展崖上的眾人瞪著雙眼,苦苦等了數個時辰,但終究連一隻蒼蠅也沒能看見。身著軟甲的親兵輕歎一聲,道:“也不知元帥怎麼樣了,找到那兩個混蛋沒有!”
眾人皆長歎一聲,跟著那軟甲親兵又一次趴在了丫頭,朝著霧靄沉沉的深淵望去。
從鷹展崖上急墜而下的風天葉,熟練的用追魂槍纏繞著身邊粗壯的古藤,緩衝著急速下墜的力量。片刻的功夫,便已安全落在了地上,早一步躍下鷹展崖的赤毛神犀獸,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也安全的落了在了地上,等待著風天葉的到來。
風天葉落穩腳跟,輕喝一聲,便騎著身邊的赤毛神犀獸箭一般的朝著當日和風音來過的那眼清泉而去。在他眼裏,捉拿諸葛兄妹固然重要,但他仍然相信風音尚在人世間,便也顧不得去追尋他們,一跳下鷹展崖,就直直衝向那眼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