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尹怔怔的看著諸葛炅,忍不住的苦笑一聲,他微微仰起脖子,小心謹慎的揣摩著武道又的心思,半晌後,終於在武道又的催促下輕聲說道:“尊上,我們被前後夾擊,雖奮力死戰,但終因勢單力薄敗落了下來,隻保住了這數千兵馬!還望尊上降罪!”。
武道又似乎不大相信水天尹的說法,盛怒之下的他也懶的聽水天尹和諸葛炅的解釋,反問道:“前後夾擊?你倆在糊弄我吧!”
水天尹見尊上對他的解釋開始反問,知道他對自己的解釋產生了懷疑和好奇,心頭頓時一喜,長長的舒了口氣,他最擔心的問題沒有發生,當下心頭一寬,氣定神閑的道:“尊上,諸葛先生和我在關山上伏擊於菟左,卻不料蒼冉會軍南下,和於菟左合兵一處,將我等逼退了數裏,正當我軍組織反擊時,卻被龍城撤來的數千獸狼撕開的陣型,頃刻間,我軍就陷入了前有獸人,後又餓狼的境地,我族將士雖驍勇好戰,但終究抵不過數倍於我們的獸族,萬般無奈中,我等為保存實力,選出了一千死士,截住了他們的追擊,才得以脫身!可憐那一千將士……嗚嗚……”說著,水天尹癱坐在行營內,身行並茂的痛苦起來。
諸葛炅心裏詫異的看著水天尹,麵上卻也露出了傷心之色,他極力的配合著水天尹的表演,也輕聲的抽泣著。也不知武道又哪裏來的耐心,竟默默的聽完了水天尹的解釋,他疑惑的看著水天尹和諸葛炅,跺著有些淩亂的步子,看向了行營外同樣狼狽的數千將士。
行營外的數千將士聽見水天尹和諸葛炅的哭聲,也似乎明白了什麼,在武道又將目光射向他們的同時,他們竟也快速的跪下,聲淚俱下的痛哭起來。那哭聲越來越大,含著淒慘傳向了整個大營,甚至連圍困他們的百族將士也險些被這淒慘的哭聲動容。
“他們在整什麼幺蛾子?”卓雲柳疑惑的問道。
“從沒見過嗜血如命的蛟龍人如此痛苦,難道是?”薛鎮水皺起眉頭,繼而輕輕搖頭道。
“有什麼見解,說來聽聽!”
“難道是武道又死了?不然他們為何這般痛苦,全然不把圍困他們我等百族將士放在眼裏!”
馬背上的卓雲柳微微的欠起身子,極力的向著蛟龍大營望去,他滿臉的疑惑,卻又不禁的狂喜,要是那武道又真的死了,那這一戰,定叫他蛟龍族有來無回,人族,將再一次成為天下百族的首領,他也將為自己的兒子打下堅實了基礎。從此後,他卓家便可慢慢統一九州,建邦立國。
卓雲柳的沉思,讓身旁的薛鎮水有些不安,他腆腆大肚子,滿臉疑惑道:“卓兄意欲何為?”
“哦,沒……隻是一時想遠了,別管他們,組織進攻吧!今日定要將這禍害天下的蛟龍斬盡殺絕!”卓雲柳回過神來,淡淡的說道。
全軍上下淒慘的哭聲,這位年輕的蛟龍尊上有些手足無措,他深深的知道,將士們已經疲了,自從重新建族以來,將士們就再也沒有停下過征戰的腳步,從無敗績的他們,麵對著數十萬百族將士,卻沒有一絲絲的懼意,他們痛哭的是那一千死士的壯舉,雖然那一千死士的故事是水天尹捏造的,但在此刻這般的場景中,反倒成了激勵將士的利器,諸葛炅突然眼前一亮,將這個難得的妙計低聲傳給了手足無措的武道又。
聽完諸葛炅的計策,武道又緩緩的展開了團在一起的雙眉,清了清嗓子,朝著行營門外走去。他站在糧倉頂上,俯視著悲痛中的將士道:“將士們,一千死士用生命截住了蒼冉的獸狼之師,為我們贏得了寶貴了戰機,如今,我族被數十萬大軍團團圍住,如不拚死殺出一條血路,恐我蛟龍聖族就要在天地間消失了,到那時,你們的妻兒將成為別人的奴隸,還有你們拚死打下的財寶,也將成為別人的囊中之物,為了自己,為了聖族,我們要團結一心,殺出一條血路,乘著北方暫未被封鎖,我們衝殺出去,等百族將士撤去後,而後再殺回,一雪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