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若你不喜歡皇上，當然不要進宮。可若你喜歡他，難道舍得把他讓給別的女人？何況，若他把心都給了你，給別人的，就都不會是你在乎的東西。”
夫人的話讓我一怔，真正的喜歡是不願意割舍嗎？那我這麼久以來掙紮於弦凝的感情，幾次思考我是不是能夠和弦凝共侍一夫，那是不是說明，莫言對我來說還沒有到無法割舍的地步？
我有些搞不清了，莫言和福臨於我來說，到底哪一個才是我真正喜歡的人？而在這樣兩難的境地中，我又到底應該選擇誰呢？
沉默良久，直到夫人提醒我飯菜要涼了我才回過神，我抬起頭，皺眉看著她問：“夫人，你說人會同時喜歡上兩個人嗎？”
我的話顯然讓她嚇了一跳，她眨巴了下眼睛，好一會兒才笑著答話：“會吧，如果兩個人都很好，又有什麼理由不去喜歡呢？”
“可是……”
“可是，最後隻能選一個。”
“嗯。”我點了點頭，矛盾地垂下了眼眸，我不知道她會不會猜到我說的人是誰，但我急於希望有人給我一個答案，即使隻是給我指引一個方向也好。
夫人慈祥地摸了摸我的頭，就像以前老媽常對我做的那樣，然後才說：“雅嫻，這樣的選擇是很痛苦的，女人不像男人，喜歡的都可以娶進門來，我們隻能選一個。那個人未必要是你最喜歡的，但卻必須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那個人，最好能一輩子對你好。”
一輩子對我好嗎？可若兩個人都能做到呢？我很想問這個問題，可也知道，這樣的問題其實根本就沒有答案。
我所應該做的就是像雲姨說的那樣，順從自己的心，可現在的我，卻看不清我的心到底偏向誰。
喝藥的時候，房門上突然傳來了敲門聲，敲得很急，一下子就能察覺到來人的急切。
我好像立刻就想到了那是誰，拿著藥碗的手一抖，差點把藥全灑在被子上。
夫人揚聲說了句“進來”，那人很快推開了門，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他身上發上全是雪，鬢發上更是結了一層霜，冷峻的麵容比平時更冷更寒，簡直勝過外頭持續不停的大雪。
“莫言，你總算回來了，弦凝那裏怎麼樣？”夫人早從鄂碩大人那了解了來龍去脈，這會兒看到莫言，便關心起柳府的情況。
莫言走到床邊，看著我麵無表情地答了話：“她沒事，姨娘，能讓我單獨和雅嫻說幾句話嗎？”
夫人見他的神色異常嚴肅，愣了愣，可還是很快便站起身，拿過托盤，轉身走了出去。
待房門關上，莫言在床邊坐下，他臉上滿是心痛，皺緊了眉對我說：“我在柳府呆了這麼久，她居然什麼都沒告訴我，還和我說你出去買東西了。我直到回府，才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話對我來說，當真可以用晴天霹靂來形容，我怔怔地看著他，答不上一個字。
難怪王媽沒有來求救，原來弦凝恨我，竟當真恨到了這般地步，她明知我可能會落到什麼下場，卻沒有對莫言說出隻言片語。
這便是我們之間的結局了嗎？姐妹一場，同甘共苦之後，卻因為一個男人，徹底走上了殘酷的末路。
我曾經覺得我和弦凝的相遇是上天注定的一段緣分，可哪料，這緣分被毀去竟也是如此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