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泊天搖頭晃腦,嘿嘿一笑。
“我這隻老虎說起來你們都不相信,它渾身都是白毛,蓬蓬鬆鬆,像獅子似得。最奇怪的是倆眼珠子,一隻是黃色的,一隻是藍色的……。”
寶瓶幾個聽了這話,一個個蹲到哈哈大笑。
肖玉燕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把頭倒在張道士懷裏,嬌軀抖得像一隻飄飛的蝴蝶。
張道士見他們笑得莫名其妙,忙問遲泊天:“徒弟!你倒是說完啊,是不是傳說中的白虎?”
寶瓶幾個聽了這話,滾到地上大笑不止。
肖玉燕也蹲到地上笑。
“哎呦!哎呦!肚子笑得疼死了!”
寶瓶幾個聽見師娘叫肚子疼,急忙過來扶住。肖玉燕笑了半晌才忍住笑。
寶瓶怕師娘笑得太厲害,動了胎氣,急忙拿話岔開。
“師娘!這老虎也怪可憐的,在這裏不是餓死,就得被人打死。即使再放到園子裏去,也是生不如死。我看倒不如我們把它捉回去養著,把它訓得服服帖帖,也好顯示我們的本事。放在觀裏看門也行,累了騎騎也行。”
張道士大喜,覺得寶瓶這個主意太好了。因為他們經常要出門,總是怕人來觀裏偷東西。凡俗物品不說,那本先天道術藏到哪心裏都不踏實。如果有一隻老虎在觀裏看門,誰敢進來?
當即吩咐去寶瓶收服老虎。
遲泊天叫道:“師父!你怎麼就這麼偏心呢!寶瓶雖然比我來的早,本事卻未必比我強,功勞未必有我大!徒兒今天不是跟他爭功,而是要爭這隻老虎。誰有本事把這隻老虎製服,誰就是它的主人。”
寶瓶叫道:“三弟,怎麼我一說話,你就出來壞事?你要是想把這隻老虎打死,直說就行了!憑你我的本事,三招兩式就能要了它的命!還比什麼比?”
“大哥!我說不用法力,僅憑你我身上的氣力把這隻老虎製服,你敢不敢?”
寶瓶心裏一緊,心道:“臭小子這是想玩命啊!不行,不行!決不能在師娘麵前丟臉,這回慫了,丟掉的不隻是麵子、老虎,恐怕連如花似玉的小師妹都要丟掉了。”
好兩個呆子,都要在丈母娘麵前表現,互不相讓。兩人並排齊步,向老虎走來。
這隻老虎,本是原州動物園裏的一隻“病”虎。
原州城和其他的小城市一樣,沒有可以讓野生動物繁殖的大的動物園。隻在西湖公園後門這裏,有一塊公廁大小的地方。鐵籠子裏麵,關著些老弱病殘的動物。除了幾隻猴子,三十年間偶有生育,數量隻減不增。其餘的動物,都是薄暮涼年的老畜,在這裏養老等死的。
唯獨這隻老虎有些特別。它本來是深圳動物園的一頭幼虎,因為生性老實,搶不過兄弟姐妹,所以從小長得瘦瘦弱弱。動物園怕養不活它,死在園裏招媒體的罵,就把它送給了一個小動物園。那個動物園見這隻虎七死八活,也不敢養。因此轉來轉去,終於轉到了原州城這個養老院裏來了。
這隻老虎昨晚吃了些肉食,被鞭炮聲驚了,一爪打開鐵籠的門,逃了出來。因為西湖公園四周都是馬路、建築,老虎想跑,又怕走丟了回不來。因此在這裏一直守到天亮,實在不知道該去哪裏。
別看它瘦的皮包骨頭,那隻是骨架寬大而已,其實一身都是筋肌,一萬頭老虎裏麵,才出這樣一隻力大無窮的猛虎。而且這家夥頗有一腔白雲山老虎的義氣在心裏麵。天緣注定,將來要做一隻叱吒風雲的虎神。
寶瓶和遲泊天倆人並肩齊步,走到老虎跟前。
老虎甩了甩頭,歪著腦袋,拿眼睛看著這兩個呆子,心想:“這倆是什麼玩意?人不像人,飯不像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