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瓶師兄弟六人,見天上掉下個天仙師娘,又說要生師妹招贅他們做女婿。可把這六個呆子給高興壞了。
寶瓶樂得直冒鼻涕泡,心想:“師娘如此美豔,師妹自然也差不到哪去!我是師父首徒,看師娘一掐水蛇腰,說不定現在已經有了小師妹。我一定要好好孝順師娘才是。”
師兄弟六人都急著要在師娘麵前獻殷勤,回去砸了儲蓄罐,拿了銀行卡,一溜跑到原州城。兄弟六人搜腸刮肚,各人盡個人的能力,全力購置了一通。下午趕回到觀裏,各自忙忙碌碌。
驕陽西斜時候,把衝天觀布置地如結婚禮堂一般。
院裏院外,遍鋪紅毯;門前簷上,滿掛燈籠;樹上、牆頭,彩帶飄揚;氣球如雲,遮天蔽日;桌上擺著滿漢全席,南北大菜,盤裏放著各種白金黃金首飾。
張道士和肖玉燕因睡午覺,一覺起來,見這情景嚇了一大跳。正埋怨徒弟們鋪張浪費。忽然見荊軻腰裏掛著鐵劍,推門而出。
荊軻從桌上拿了些饅頭點心揣在懷裏,又端了一隻烤乳豬,對張道士笑道:“不知今天道長大婚。失禮!失禮!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說完,大步而去。
張道士知道他是個豪俠之人,不拘小節,也不留他。
寶瓶兄弟六個,眾星捧月一般把肖玉燕請到上座,端茶遞水,夾菜介紹,極盡獻媚之能事。
張道士嫉妒得心裏直罵:“好一幫沒良心的!師父為你們操心操肺,降妖除怪,你們有這麼孝順過我嗎?”想著,眼淚吧嗒,悄悄抹了。
幾個人美美的吃了一頓。吃罷,已然是夜色沉沉。隻見長空如洗,月似銀鉤;薄雲塗抹,銀河淡淡。
兄弟六人正要在師娘麵前顯弄文采,良辰美景,豈能辜負。
寶瓶對肖玉燕道:“師娘就是親娘!寶瓶從今天又有娘了!請聽兒為娘作一首詩。”隻聽這個呆子念道:“廣寒降仙子,蓮花出平湖。纖腰風撫動,玉麵羞芙蓉。惟勸輕移步,明珠在腹中。雜事勿親為,呼兒急且行!”
肖玉燕聽了,粉臉不禁羞紅。
寶爐見寶瓶弄詩,怎肯低頭,張口念道:“冰花飾窗兆豐瑞,玉樹臨風迎新年。三月春花猶未謝,五月紅杏初長成。寶爐久違慈母恩,今見師母勝娘親。願與師妹同攜手,詔娘封作老太君。”
遲泊天笑道:“師娘別嫌孩兒直白了!”接著念道:“肌膚勝似霜凝作,兩點酥胸吹可破。夜闌恩愛舍不盡,任憑東風發新枝。後枝更比前枝豔,賜予周郎破曹兵。若然柴桑不就死,羨死多少老太君!”
寶爐見他譏諷,就要和遲泊天較勁。
麅鴞突然邁步進來,笑道:“道長果然務實,想是知道今晚要死,提前享受人生?”
張道士兩眼陡射寒光.“今日我與心上人定親,就等你送這張獸皮!”右手猛地從桌子底下抽出蕩魔寶劍,寶劍映著月光,寒光森森。劍身化成一道銀光,直奔麅鴞而來。
麅鴞閃身避過,立起身來,腋下雙目如燈,兩爪齊發,與張道士鬥在一起。
寶瓶六人見麅鴞凶惡,生怕傷了師娘。也不上前幫助師父打鬥,隻把師娘團團護住。
張道士劍來劍往,劍光隻在麅鴞左右。
麅鴞力大,急切間也不能近張道士的身。
一個是散仙道士,一個是洪荒妖獸,各施能為,都要致對方於死地。
張道士打得急躁,把蕩魔寶劍向麅鴞丟去,麅鴞閃身避過。
張道士顯出擎天立地法身,身高足有兩丈,拳似巨錘,砸向麅鴞。
麅鴞大吼一聲,渾身毛發豎起,兩手長出鐵棘一樣的指甲,直向張道士抓來。
兩個這一番打鬥,更比剛才凶險。
麅鴞力大驍勇,張道士漸漸不敵,身上被抓傷好幾處。
麅鴞雖然傷了張道士,但也知道一時難以取勝。
就聽張道士叫道:“徒弟們!快來幫師傅一把!”
寶瓶六人護娘心切,隻怕傷了師娘,任憑師父喊叫,就是不肯上前。
麅鴞見寶瓶六人圍成一圈,中間護著一位絕世美人,心想:“這一定是道士的心上人。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這道士是個情癡,捉了他老婆,就能收了他的心。”想罷,撇了張道士,向肖玉燕撲來。
六個呆子見麅鴞來捉丈母娘,哪個肯叫他得逞。這六個呆子護娘心切,拚著性命,施展出全身本事,與麅鴞打在一起。
麅鴞見六個呆子發了瘋,一時攻不進去。
張道士過來,也加入戰鬥。
寶瓶心係師娘安危,叫道:“師娘快走!這妖怪勇猛,此地不宜久留!”
肖玉燕見妖怪厲害,知道自己在這裏隻會連累他們。於是邁開蓮步,急忙向觀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