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見張道士站在麵前,把袖顏麵一笑,“道長有什麼事?怔在這裏良久,莫非與我相識?”
張道士被女子說得老臉羞紅,對著女子一揖,“小道人信步遊覽,聽見姑娘唱歌,餘音繞梁,不禁過來看個真切,不料窺見芳容,魂不守舍,把想請教姑娘的話都給忘了。”
女子笑道:“道長自稱小道人,看你一臉痤瘡,胡子拉碴,想來早過了而立之年,已然成家立業。我一個山野女子,年不過二八,如何能入得了道長的法眼呢!”
“這是青春痘,不是痤瘡。小道人今年二十六歲,並沒有娶妻生子。至於姑娘的芳容,真的是古往今來、千古未見的絕色。小道人是個散仙之體,仙女也不知見過多少,就是沒見過姑娘這樣好看的。”張道士厚著老臉吹捧。
“道長有沒有娶妻生子,管我什麼事?至於說我漂亮,我也沒有見過仙女,實不知道。但看道長一臉老成,不像個油嘴滑舌的人。就當道長說得是真話,謝謝道長了。”
張道士聽了這話,高興地心髒狂跳,老臉不覺一陣緋紅。“敢問姑娘芳名?家住哪裏?”
“我叫肖玉燕,家就在原州城裏。”女子含羞答道。
張道士正打算和女子套近乎,拉家常,栽種他的愛情。
猛聽見幾聲鍾響,醒了過來。
張道士爬起來,穿上衣服,看看已是中午時分,知道是寶瓶和寶爐兩個做好了飯,敲鍾叫他起來。隻得打水洗了臉,折了被子,放好枕頭。就發現枕頭底下放著一張絲帛,上麵一片娟秀字跡:
“昨日偶遇道長,妾心便已相許。良辰苦短,未曾暢懷。盼道長未嫌妾容貌,不吝仙步,到原州城開發區征繳隊,向南兩百六十七八步,再左轉七十二步,九龍池左邊正數第十六棵柳樹下,妾在彼專等,風雨無阻。小燕。”
張道士看罷,樂得直冒鼻涕泡。心道:“好一個傾國傾城絕色女,浪蕩直白小騷精。今天教你好好嚐嚐我的愛情!”急匆匆扒了兩碗飯,洗了個熱水澡,換上西服、皮鞋,把個長發盤起來,戴了高頂禮帽。
寶瓶和寶爐兩人見他這樣子,捂著肚子直笑。
張道士梳洗打扮完畢,大步流星,來到原州開發區征繳隊。向南走了兩百六十七步,左轉七十三步,徑到九龍池。但見一灣碧水,展弄清波;兩岸翠柳垂絲,迎風搔姿。數到第十六棵柳樹,但見一角衣袂,似有人蹲在樹下。
正不知如何開口。突然衣袂飄飄,出來一個胖妞,抱住張道士,“麼~啊!”一聲,狠狠地打了一個打嘣兒。
張道士正眼一看,嚇得一跤栽倒。“我的個媽呀!這哪裏是小燕,這分明是隻河馬!”
朱小燕也吃了一驚,塔一樣地杵在地上,滿身肥肉兀自顫抖不停,饢一樣的大臉,大麻子擠著二麻子,赧然一笑。“我分明約了寶爐,怎麼是你來了,既然來了,就先嚐嚐我的愛情吧!”說著,抱住道士,壓在地上解衣扯褲,就要施為。
張道士拚命掙紮,哪裏掙得脫,突然急中生智。“姐姐先住手,貧道今天突發血光之災,姨媽不巧來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等幾天姨媽走了,再嚐姐姐的愛情不遲!”
朱小燕一愣,“你一個道士,也有姨媽?”
“怎麼沒有?我們修道的人,也有一本心經,也是每月定期念得,二十八天一個定數,三兩天一個行程,間或月大月小,也有一兩天遲到,卻從不早退。”道士頭上冒汗,滿嘴胡謅,盡量往圓了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