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春(1 / 2)

北方的春天特別短,不過五月初旬,就隱隱泛著夏日暑氣,正午日光精盛,身上便凝起一涔薄薄汗水,到了晨昏時,才徐徐有風,吹在身上,微微發癢。

烤肉的香氣在裝幀考究的韓國料理店裏繚繞,傅鳴晚了一些時候才到,他央著蘇以安陪他吃飯,但是蘇以安事先約好了同學,更以“偶爾需要一些個人空間”為由,“言辭堅決”的把他拒了。

“傅鳴,你不覺著你粘我粘的太緊了嗎?“她極是認真的蹙眉反問他,他被噎的說不出話來,甩手就走,她也一點追上來的意思都沒有,還是他甚是沒骨氣的走了一段路,又回了頭,卻看見她轉身離開得背影,一時氣極,衝她吼出聲來,”蘇以安,你走了就別回來!“

她當真就恍若未聞,連頭都不曾回顧。

隻留他攥著拳,站在原地,心裏糾結萬分竟是該死的委屈和後悔........

杜凜抬首看見傅鳴,半是訝異,“哪陣風把傅少爺吹來了?“

傅鳴黑沉著臉,剛坐下,就拿起杯子,仰麵喝了一杯酒。

辛辣的酒味在嘴裏和腦子裏橫衝直撞,氣血也是噌得上湧,他抬起一雙微紅的桃花眼,剛欲開口控訴,便聽見鍾淮銳懶洋洋的道,“等等,讓我猜猜,是不是你家小眼鏡又不待見你了?”

“她不待見我?我還不待見她呢!說什麼我粘她粘的太緊了,她以為她是誰啊!”便是又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還想再斟,酒瓶被杜凜一把奪了過去,“傅少爺,您悠著點,這可是白的,照您這個喝法,再兩杯您就得在桌子底下呆著了。”

“我倒覺得小眼鏡說的沒錯,你何止是粘的緊,簡直恨不得就變成她口袋裏的一隻蟲子,讓她隨身攜帶著。”鍾淮銳說的一針見血,並沒漏視掉傅鳴越來越暗紅的臉色,心想,這小子喝酒可從來不上臉.......

“我怎麼粘她粘的緊了?!那都是她.......”

“嗬,說不上來吧,”鍾淮銳冷笑一聲,歎了口氣,“不說別的,自從你跟她好上了,咱們哥幾個聚會,你來過幾次啊?就算好不容易把傅大少爺您請來了,哪次不是因為你家小眼鏡煩你了,不愛搭理你了。”

“我......”傅鳴剛欲搶白,杜凜便接口道,“我什麼我,聽說,你整天跟著小眼鏡屁股後邊去圖書館,還喂個貓什麼的,你跌不跌份啊,你什麼時候成充滿愛心的三好學生了?”

“你們懂個屁!”傅鳴眉一挑,“我樂意!”

“行”,杜凜翻烤著肉片,瞥了他一眼,“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既然你樂意,就沒什麼好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