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來乍到
南京八十八中學。
清晨,夏天的太陽總是早早露麵。盡管隻是早晨七點多,空氣已有些悶熱的感覺。背著書包衣著各異的學生,因為今天是新學期第一天上課,人人臉上滿是興奮,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聊著暑假裏的趣事,話題不外乎假期又去哪裏旅遊,買了什麼衣服小首飾之類等等。
方少言站在馬路對麵,望著湧入學校頗為壯觀的長龍,心頭有了一絲緊張和期待。以前也不是沒見過這種場麵,但畢竟自己隻是以旁觀者的身份靜靜的看,而今天自己將要加入其中,不免心情起伏。想想自己這些年的經曆,方少言自嘲地搖搖頭,不就像爺爺說的那樣,事事皆是曆練。這小小的上學的事難道就把自己難住了?想到這裏,他暗吸一口氣,抬腳向學校走去。
不遠處路的拐角,一輛豪華寶馬車裏,一對中年夫婦觀察著方少言的一舉一動。那中年女人一身職業套裝,臉上略施淡妝,眉目間隱約可見歲月的痕跡,但仍掩不住出當年的美麗豐韻。摟著她的中年男子相貌端正,身穿名牌西裝,身上透著成熟男人的氣度。中年女子笑著說道:“你看,阿言緊張了。想不到我們的兒子也有緊張的時候。”中年男子笑著搖搖頭,“當人麵對一種全新的生活,難免會不習慣。阿言剛回來的時候,別看他一臉平靜,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忐忑的。隻不過你那時沒發現罷了。”中年女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現在想想還真是。不過他適應的挺快,估計這次也會一樣。”兩人一直看著方少言進了學校,這才讓司機開車離開。
八十八中的黃校長靠在辦公室的沙發椅上,望著對麵三十多歲的薛老師,心中有些無可奈何。心想自己和他磨了半天嘴皮子怎麼就沒讓他回心轉意呢?黃校長對眼前的薛老師很是器重,他來學校帶的兩屆學生在高考中成績優異,為學校爭了不少光,隻是性格耿直,得罪了學校的一些老師。自己愛才,對他平日頗是維護,不想今天他竟對自己的要求分毫不讓。無奈之下,黃校長使出最後一招,“不管你什麼意見什麼想法,這個學生我決定了,就放你的班上。今天我破例以校長的身份命令你,你收也要收,不收也要收。”薛老師看一向對自己嗬護有加的校長說出這樣的話,知道事情就此決定,隻能沒好聲氣的說道:“那好,這個學生我就先收下。但我話說前麵,他如果學習跟不上,或者違反校紀校規,校長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啊。”黃校長嘴皮動動,還想說話,門響了。
進了學校,方少言一路打聽校長辦公室,遭遇的都是怪異的眼光。他知道別人對自己的長頭發感興趣,也不在意。問清位置,徑直來到校長辦公室。敲門進去,方少言向黃校長鞠躬問好然後站在一旁。
方少言一進門,薛老師就開始打量這個由校長親自安排到自己班裏的學生。個頭有一米五六,身體看來不錯,長相不算英俊,但看上去讓人覺得舒服,看樣子不象個紈絝子弟。隻是這頭發,好像學校有規定,不許男生留長發的。薛老師皺皺眉,看著黃校長。黃校長裝作沒看見,自顧和方少言說話,“小方啊,我這麼叫你可以吧?這一位就是你的班主任薛老師,以後你就在他的班上。這個,薛老師的班,是學校高三最好的文科班,你覺的滿意嗎?”方少言點點頭,鞠躬問候道,“薛老師你好,我叫方少言,希望老師多多指教。”薛老師看事已至此,也隻好接受事實,帶著方少言去領課本。
高三三班的教室裏,此時沒人學習。老師破天荒沒有出現,而班長林小雨也隻是提醒大家不要高聲喧嘩便自顧和同桌低聲說話。同學們自然心照不宣。一個假期沒見麵,大家都興奮不已,兩三一堆地坐在一起聊地不亦樂乎。
一個帶眼鏡的秀氣男生神神秘秘地對前排的女生說道:“許洋,知道不,咱們班這學期有新同學轉來。”那個叫許洋的女生回過頭笑著問:“李強,你是不是又從你舅舅那得到什麼小道消息了?”
許洋是個長相文靜實則潑辣的女生,高二文理科分班到了三班,李強一見之下,心動不已,自此對許洋大展攻勢,不時在許洋麵前無事獻殷情。不過這李強也是班裏的活寶,說話風趣,為人熱心,許洋對他倒不反感,兩人雖然還隻是同學,但之間的關係比一般同學來得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