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有點慌亂,畢竟是個大活人,也不能見死不救吧。於是我就停下了腳步,打算先扶他起來看看。”
聽兒子講話有點磨磨蹭蹭的,張八一有點著急地催促了起來。
“講的利索一點,後來呢?”
“我扶起了他之後,才發現他臉色煞白,似乎好幾天沒有吃飯了。而後我就打算先搖醒他,帶他去吃點東西……”
說到這裏,張學東多了一個心眼,他知道他現在所講的每句話,他的父親很可能第二天就會親自去查。
於是講著講著,他停頓了一下,改改剛才的話。
“結果沒有搖醒他。我就先把他背到路邊的一塊平整地帶,拿了一塊石頭給他做了靠枕,然後我趕快去村頭的一家飯館買點吃的。”
這敘述者心中明白,他的講話不能再有半點含糊,於是也沒再提那個張家酒館。
他知道萬一這明天被父親問到了,又得另造新謊。
“這些故事你可以簡單講講,不用這麼認真的。”老胡頭似乎也有點著急了,他是來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的,不是過來聽張學東講故事的。
張學東似乎覺得自己繞的也差不多了,於是故事的節奏也變快了一點,“我當時買了酒水什麼的,給他喂了幾口,等他醒了,得知他身無分文,便掏出身上的錢,幾乎全部給了他。”
“唔,這樣講的話。”
老胡頭似乎明白了故事的大概,聽到這裏,不覺砸吧著嘴唇,琢磨起來。假如是因為張學東救人一命,又以重金相贈,那麼得到這個酒方子倒也可能。
於是,他滿意地笑了起來,還算接受了張學東的這個故事。
張學東看老木匠高興了起來,心裏頓時一鬆,連忙深呼吸幾口氣,能達到這樣的效果,還真的是不容易呢。
“然後……”
張學東心裏輕鬆了,便想著再扯點後來發生的得到酒方子的事,他知道自己眼前的這兩位長輩在這裏坐了這麼久,不就是要聽個清楚嗎?
既然他已經起了編造故事的心,那麼就把故事編的更加完整,栩栩如生。
隻是,他正這麼得意地想著呢,令他有點措手不及的事卻發生了。
“學東,後來的事,你就不用講了,結果我們也都知道了。”老木匠笑著說道,同時和張八一相視一笑,“隻是,這個送方人究竟長是什麼樣,你可以簡單描述一下嗎?”
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明明是已經把這個故事造的差不多了,過會再亂七八糟的添上幾句,就可以完美收尾了。
可是老胡頭的這句話卻讓張學東再次心頭一震。長什麼樣,這是讓他再發揮一次想象力啊。
可是,胡叔,你能不能讓他張學東休息休息嘴皮子啊,這麼閑扯真的很累。
張學東心裏如此抱怨,眼神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幾眼向他發難的老木匠。
可是心裏卻頓時浮現了酒仙的麵容,但是怎麼,他和老胡頭有幾分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