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胡哥說的對。”
張八一隨和地應和,同時示意張學東茶水不用衝了,就去酒坊抱一壇酒過來。
“唔,真是香。”老胡頭端起了茶幾上的一碗酒水,搭在鼻尖聞了聞,便眉開眼笑著說道,“還是你們家的高粱酒香啊。”
“您說笑了。”
張八一微微蹙蹙眉,可是語氣還是很高興。
他明白老胡頭這是給他麵子,他眼前的這個木匠不知已經喝過多少年的酒了,而且他們家的酒也不知道也買過多少。
現在,高粱酒的酒味下降,老胡頭難道嚐不出來?
“哪有,這高粱酒一直可是我的最愛。”
老胡頭看張八一這麼謙遜的,連連點頭滿意地評說。
可是或許是這一句話他想起了一些故事,竟然在說完後,碗口就懸在了半空。
高粱酒,是啊,高粱酒。他的祖父不就經常念叨著他們胡家最早發家時那名譽天下的“精品高粱酒”嗎?
也許是想到了這個,老胡頭才想起了他此行的目的。
問要事打緊,現在不是隻顧著喝酒的時候。
老胡頭想起這些,自覺地輕輕把碗放在了茶幾上。
“八一,有件事,我想問問你。”老胡頭問話的時候,神色也不覺認真而凝重起來。
“胡哥有什麼問題,隻管開口就是了。”
張八一也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年近六十的木匠這麼認真,自己也嚴肅起來。
“那我也就不見外了。”
老胡頭得到了這主人的應允,便打算不客氣地問問自己今天的疑惑,“你們做竹筒,是為了釀酒用的?”
對於這個問題,老胡頭其實是不問自明。
他知道,對於一個釀酒大戶而言,成批量的要用上一批竹筒,那隻能是裝酒用的,隻是他本不想開口就直接點入正題,所以先打算問問這個。
張八一聽說是問這個,立刻點點頭,這麼簡單的問題,問上幾百個,他也可以回答下來。可是老胡頭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僵住了。
“那這用竹筒釀酒的法子,是你自己的,還是……”
老胡頭知道,現在的釀酒作坊,根本就沒有用竹筒釀酒的做法,而大都是采用酒桶或者是瓷缸。
竹筒這種古老的玩意,那是早就被曆史遺忘了的。
“這……”
張八一似乎有點語結,他把求助的兒子投向了一旁認真聽兩位長輩聊天的兒子。
張學東看了看父親的眼神,立刻會意。
“胡叔,這就是我曾經遇到的一個過路人指點給我的法子。”
路人?聽張學東這麼說老胡頭不覺來了興趣,這種釀酒的方式,一個路人就會交給眼前這個無名小輩?
“那學東啊,除了這個竹筒的提點外,那個人還有沒有告訴你其他的什麼,比如說釀酒的方子?”
聽著老胡頭的提問,別說是張八一納悶了,連張學東也瞪大了眼睛。
酒仙當時傳授《酒仙錄》的時候,明明隻有他的靈魂在場啊,根本不可能有人看到,那麼這胡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