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文舉起來了。”劉錘合了院門,眯縫起眼睛看著他的親家兄弟。
梁文舉,現年也就是五十多歲,和劉錘年紀差不多。
隻是或許是因為自從染上了賭癮,經常沉浸在賭桌上,所以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的,臉色有點發黑,額上的皺紋也是比常人多了數倍。
雖然是親家,可是劉錘這麼跟梁文舉招呼了一聲,心裏卻鄙夷地厭惡。
曾經他也沒怎麼好好觀察梁文舉,但現在借著日光,才發現當初的那個精神爍朗的中年漢子,現在怎麼像條老了的哈巴狗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梁梅的原因,估計劉錘也是不想主動來這裏看他的那副嘴臉。
劉錘的心思,梁文舉當然看不出來。他因為一身賭債。
後來雖然拿女兒抵了在劉錘那的欠款,可是他非但不曾怪罪劉錘,反而因為劉錘“仗義相幫”而對他很有好感。
“先進去坐。
梁文舉看劉錘隻是莫名其妙地盯著自己看,以為是別人抬舉他呢,連忙熱情地招呼劉錘。
“屋子裏喝杯熱茶。”
“嗯嗯。”劉錘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便跟著梁文舉去了他家的上房。
雖然上房劉錘曾經也進來過,但是此時再一瞧,才發現梁家這屋裏值錢的家當什麼也沒有了。
他記得,這上房的牆壁上,原來還掛著幾副山水畫的,雖然不是名家大作,可是在上房裏一掛,也顯得敞亮,可是而今。
劉錘在整個房子裏磨蹭了半天,才找了一點破報紙把炕頭大約擦得幹淨了,自己坐下來。
“哥過來有事?”
梁文舉一副猥瑣的嘴臉,瞅著劉錘提摟過來放在地下的那壇酒,打量個不停。
劉錘一看,心裏默默罵了幾句。
還真是沒有長進的東西,可是他的嘴裏卻還是笑嗬嗬地回應,“嗯嗯,過來看看你們,順路帶點黃酒。”
一聽說是黃酒,梁文舉有點失落。
在他眼中,農家人自己釀的黃酒,那就不算酒,因為沒有什麼酒勁,喝下去也沒什麼力道,隻是甜酸甜酸的。
“你也是能人了。”劉錘這半天說完,就是緊緊盯著梁文舉的表情,此時看他的臉色有點不悅,心裏鄙夷地思忖起來,“送酒過來給你就不錯了,還……”
可是,他也沒說什麼,反而問起了梁梅,“對了,梅子去哪了,那孩子到現在也沒見著。”
劉錘關切地問著,同時耳朵也豎了起來。
“梅子啊,出門了。”
梁文舉輕鬆地回答,可是他的話剛說完,劉錘的臉色卻陰晴不定。
“出門?”
劉錘小聲重複了一遍,可是腦子裏卻不自覺地聯想起了張學東。
這兩個家夥,不會是現在想……
想到這裏,劉錘就想著告辭去抓他們兩個現行!
可是他剛站起來,卻發現了房內那把破落的椅子下,有幾條碎布。
碎布條是當時梁梅自殺未遂後沒收拾幹淨留下來的,劉錘如此精明,他一看,便覺得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