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梳妝(2 / 2)

尼瑪……梁思大概能猜到夏齊把自己安插到這個位置前,和某位藝術世家後裔達成了怎樣無恥的協定。

“不過還有個問題,關於這套珍品的用法,您能為我演示一番麼?為了演出的效果,我們需要打造一位真正的‘東方公主’。”林奈斯進一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沒有拒絕的理由……何況梁思也不是擅長拒絕他人的人。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梁思還是在眾人的圍觀下坐到了舞台中央的梳妝台前。

回憶著容嬤嬤的教導,在諸位純正的西方人麵前,梁思表演了東方女子梳妝的全過程:

打開鏡奩,梁思看著鏡中的容顏,深吸一口氣,取下腦後愛麗絲送給自己的梳子,如瀑青絲滑落,輕巧地在背後躍了躍,攏起發絲,用那月白色的梳子緩緩梳遍,又取出篦子細細整理,接著以抿子沾了沾頭油,輕柔洗潤,隨後將之盤起,以珠簪步搖固好,同時不忘戴上公主專用的鳳冠,然後是麵妝,粉撲微蘸細粉,眉筆輕點畫眉,唇脂含染絳唇……

放下手中的物什,梁思以這個動作宣告妝成。

鏡中的女孩原本素顏,那時她給人的感覺是淡雅溫柔,她的那份美麗是柔和,不帶侵略性的,將那份別致的憂鬱感襯得格外突出,看著她仿佛注視古詩詞中憂傷身世的仕女名媛,無法不生出憐惜之意;而現在,女孩妝容華美,將她所有的美好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她的麵……完全突出,徹底綻放,她終於從完美但遙遠的女神變成了觸手可及的存在,顧盼張揚,光彩照人,她的一切都在述說她的完美與高貴,令人心旌搖曳。

步搖金翠玉搔頭,傾國傾城勝莫愁。

這就是東方式的梳妝,一舉一動,極盡優雅與you惑。

在場的許多人不由得想起,在東方國度,除開侍女,往往隻有女子的丈夫才有資格旁觀她梳妝的過程,眼下他們看著這一切,就仿佛這一場景真實發生在了自己身上,他們成了這位東方公主的丈夫,有幸在她身後看她為自己整理妝容,所謂“女為悅己者容”,不外如是,夫複何求……

良久的寂靜,隻有人們悸動的心跳與壓低的呼吸相互呼應。

最終是林奈斯率先鼓起了掌,隨後整個話劇組的圍觀人員都跟著用掌聲表達了對梁思的讚譽。

是的,他們是荊棘會話劇組的精英,大多出自文藝學院,個個都是深諳表演之道的天才,他們都驕傲且矜持,以藝術與美為畢生追求……他們原本心中未必真正看得起這位東方來的公主,讓梁思表演梳妝不乏一絲絲惡作劇意味……而此刻他們給梁思的掌聲,卻是為了表達他們對這個女孩的“美”的驚歎,也是對東方式的“美”的至高讚揚。

梁思聽著周圍人的讚美,卻隻感覺像是惡戰了一場……天知道她畫眉時緊張得差點連眉筆都沒握穩。

“感謝殿下,能讓我們觀賞這一切……現在想想,在下的要求實在唐突,讓殿下難堪了,還望您原諒。”林奈斯運用了來自東方的詞彙,言辭間帶著古意,這是貴族間最高規格的辭令……此時此刻,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要求對於保守而矜貴的東方公主而言是何等的失禮,他的身側,諸位藝術精英也紛紛以自己家鄉的禮儀表達歉意。

“各位不用多禮。”梁思起身,謙遜回應,“思玨並未覺得難堪,因為……”

“思玨是希望能與大家成為朋友的,而朋友之間,何需講求繁文縟節……今後,思玨也希望能與諸位友好相處,互相扶助……此乃吾真心之言。”

就這樣,梁思收獲了荊棘會話劇組的友誼。

而人群中,夏齊沉默不語,冷眼旁觀。

“真是羨慕你,今後總有一天,她會變成隻為你梳妝呢。”帶著一絲嘲弄意味,拿破侖說出了類似“嫉妒”的話。

“何必這麼酸,如果你想要,盡管來取。”阿米爾卻是麵色不變,盡管前一刻他也如拿破侖一般望著那個排演廳裏的一切微微出神。

“真是沒勁,你就不能表現出一點點‘不容他人染指’的霸氣麼?”拿破侖攤手,露出無趣的表情。

“你也很無趣,明知是做無用功,卻要勉力討好追求她……你真的喜歡她?未必吧,我印象中你更喜歡腰細腿長的成**人,這樣青澀的小姑娘你也有興趣?”阿米爾反擊也是極盡嘲諷之能事。

“嗬嗬,我隻是不忍心她就這麼落到你這麼一個對女人毫無興趣的家夥手裏而已~”拿破侖幹笑兩聲。

“哼。”阿米爾不屑回應。

在無人處,這兩位貴族公子永遠是這樣,唇槍舌劍,針鋒相對。

事實上,他們此刻是因為趕去上課而偶然在這裏相遇,自梁思從聖域回來後,拿破侖有意無意地加大了對他的“追求”攻勢,而這兩人結伴而行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也因此,整個初等部都知道,這倆人因為某些“香豔情事”而產生了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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