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亦然就像一頭憤怒的公牛看見了鮮明色彩,他向前每一步都如同公牛奔湧一樣衝擊力十足,尤其是當他邁動腳步速度越來越快將十幾步的距離瞬間抹平時,江城從地上一下就站了起來,這個時候,誰也不敢輕視這個高中生了。
之前和良子搭配那個家夥在張亦然貼近的時候極為重視,沉重的‘炮捶’等於拚命一擊,可惜,在經曆過良子‘江河奔流’磨練之下,張亦然在短短的一戰之後迅速成長,無論是實戰經驗還是反應都變得異常靈敏,甚至還有一種越戰越爽的感覺,現在的他,戰意更濃。
緊挨著拳風,擦著對方的攻擊力量閃過這博命一擊,在轉身之餘體會著和危險擦肩的快感,張亦然終於明白了近戰師的樂趣。
碰!
轉身同時,張亦然揚起了手肘,下手也更加狠辣,狠狠一肘砸在那個家夥後腦,之後瞧都不瞧,又一次張嘴:“放人!”
江城瞧著自己的同伴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地,心裏首先冒出的不是恨意,而是驚悚。這些人都可以說是拳師係的高材生,盡管不如自己這般出類拔萃,相比其他學生還是要強上很多,怎麼會,怎麼會在眨眼之間一個個都躺在了地上?
他始終無法相信隻打通了三個脈竅的高中生能辦到這一點,就算換了自己想要讓這些人全部放倒,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也不能做到。
“夠了!”肥胖女人彎弓搭箭,箭尖已經對準了張亦然說道:“張亦然,你已經贏了,江城不是你對手,你的朋友我保證讓他放了,怎麼樣?”
江城忽然感覺到自己鬆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整個身體都處於緊繃狀態下,直到現在才放鬆了下來。
江城想道:“難道是自己怕了?怕一個高中生?怎麼可能!”
張亦然此刻扭頭看著肥胖女人,臉上除了血腥之外沒有半點怒意回應:“夠了?不夠。”
“我朋友已經被打成了豬頭,這筆賬怎麼算?”張亦然向前踏出一步,很穩。
“本來這件事很簡單,一對一的話,就算有人被打成豬頭,也是活該。”張亦然說完這句話突然一頓,讓整個北梁山都安靜了下來之後才開口說道:“四個打一個,山腳下還留了一個堵截的,我都不和他算擁有脈竅的大學生欺負高中生這筆賬,四對一,又怎麼算?”
又踏出一步,張亦然和江城的距離越來越近,江城剛剛鬆下的那口氣就在張亦然如此平靜之下繼續緊繃。
“男人,有脾氣是應該的,事情不管多大,動手都是血氣方剛,請問約在北梁山這種人跡罕見的地方,這是打算看看誰的修為強,還是算計好了要不死不休?這筆賬,又怎麼算!”
“江城,你說!”
張亦然扭頭看向那位富貴少爺,身上那股嗜血的氣質憑空增添了不少。
肥胖女人瞧著眼前這個高中生,她怎麼覺著這個男孩比自己手底下那群學生成熟許多了?一個普通高中生能說出這些話嗎?
趙婉兒卻將目光始終停留在了張亦然的身上,第一次見他,他不聲不響、其貌不揚,用整個武德鎮的武者將凝元號老板死死捏在手裏;第二次,他以一敵四,以弱對強,最後的結果是對手三人倒地,他抬頭挺胸,不怒不惱的看著這個世界。
趙婉兒不是那種會對誰一見鍾情的女孩,可是她必須承認,眼前的張亦然已經完全吸引了她。
她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擁有怎樣的過去,甚至,願意看看這個男人的未來,因為,那一定有很多故事。
“年輕人,別太囂張。”肥胖女人到底是北梁大學中有身份的人物,如此頂撞如何能受得了。
張亦然麵對著江城,嘴唇微微挑起一個弧度,仿佛野獸麵對食物之前殘忍的笑:“不囂張叫年輕人嘛?”
嘶!
肥胖女人沒想到張亦然油鹽不進,如果說剛才是她有愛才之心,那麼這一刻是真有點生氣了:“好,你既然非得動手不可,也行。我是北梁大學的老師,我不可能看著我們學校的學生讓你打,隻要你能躲開我一箭,這件事,我就不管了!”
趙婉兒聽到這瞬間從樹叢中站了出來,喊了一句:“老師,張亦然才是個高中生!”
肥胖女人壓低聲音說道:“放心,我不傷他。”這句話,肥胖女人保證張亦然沒聽見。
的確,張亦然什麼都沒聽見,可是這個賭,他必須打。
抬腿,邁步,張亦然一瞬間在北梁山最大的一棵大樹前動了起來,他的腳步漂浮,完全不是一個武者應該有的紮實,和之前張亦然表現出來的穩重也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