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話讓秦越打個愣怔。
什麼叫能看病嗎?這敞開攤子開醫館,不能看病開什麼玩笑呢?
本來有人能光顧醫館,在他的麵前坐下來,秦越心裏是高興的。對他的問詢也是連忙回答,並且直接報出自己所行醫道的來路。
但男人最後的說辭讓他的心裏很不爽快。
“大哥說這個不是開玩笑麼?我這醫館不看病還能幹什麼?”秦越帶著點不快反問。
男人看到秦越的臉色,察覺到自己言語上有不當的地方,趕緊笑笑。
“我就是隨便說一句,既然能看病,那你趕緊來給我看看吧。”
男人開口露出有點泛黃的牙齒。
但不管怎麼說,他開口說看看病,也就是說,他已經把自己當成病人來看待了。
如此一來,他就成了光顧醫館的第一個人。秦越當即決定,要好好的給人家看看。不說沒病給他找出點病來,也得鄭重其事的對待人家。
起碼人家是來照顧醫館開張的首要見證。這有了第一個,後麵的第二個還會遠嗎?
秦越看著男人勉強一笑,說:“大哥,把你的手給我,咱們先從切脈開始。”
男人把手放在裝著綠豆的問枕上,秦越伸手搭住他的手脈,同時觀察他的麵色。
通過手脈可以測得,男子心跳沉穩,有力而不雜,可見在他的心屬一脈上是沒什麼問題的。
看他的麵色,厚重中有點燥,嘴唇上有點幹裂。並且偶爾會幹咳一聲。
“大哥,在那個行業做活啊?”秦越問。
男人強咽下一口唾沫,說:“像我們這些人,還能做什麼好活?裝車卸車,搬磚運瓦,砌牆拆房,遇到什麼活路就做什麼,掙個苦力的錢。”
男人的回答不出秦越所料,果然是個憑力氣吃飯的。
“那你這段時間,感覺哪裏不舒服麼?”秦越再問。
男人抬頭斜眼看看旁邊,似乎略有所思,稍沉了下,說:“我就覺得渾身有些燥,不自主的咳嗽,尿液赤黃還帶著點疼,總之是全身有點不舒服。我這不會是得了什麼不好的病了吧。”
通過男人的說辭,秦越知道,他這已經是在疑心自己得了大病了。
如果是些無德醫生,在遇到這樣的人的時候,一般會先嚇唬一下,讓這犯了疑心病的人對他產生信賴。然後就能這啊那的隨口說一通。不在疑心病的人身上榨出點油花來,是不肯罷手的。
在無德的醫生眼裏,先不管來到他麵前的人是不是健康。一定會先把來人認定為病人,然後再讓來人確信自己有病。那樣,就好從來人的身上摳下錢財來了。
而秦越才不會那麼幹,從小他跟著爺爺學醫,聽到最多的話就是,從醫要守德。無德之人要是行了醫道,那比奸妄的小人還要可惡。
病人得了病,本來就在遭遇劫難。再從他們身上不擇手段的唆取錢財,那簡直就是畜生不如了。
秦越抬頭看了男人一眼,說:“你不要嚇唬自己,人不舒服也不一定會得病。這隻是你的身體在給你提出意見,要你重視自己身體健康的開始。張嘴,我看一下舌苔。”
聽了秦越的說辭,男人的臉色明顯的一鬆,啊一聲張開嘴巴,一股口氣差點噴秦越一個跟頭。
“行了。你可以閉嘴了。”秦越蹙著眉頭擺了一下手,說:“現在你不用說話,隻是聽我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