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都離開位置,向議事廳外麵走。
隻見徐彪頭上頂著鳥窩,走路小心翼翼,就像一個玩雜耍的小醜。就此又招來幾個人笑他,但徐彪倒是感到得意,似乎這是門主大哥給他的一份殊榮。
段崖跟著他剛剛走到門口,秦越叫住他,讓他先去大廳打掃一遍,省得他先躲了今天的差事。
人家徐彪都把鳥窩頂到頭上去了,段崖對秦越的招呼也不敢不應,出了門老老實實先到滿四斤那裏找掃把去了。
段天先去了後廚,秦越又讓趙老六扶著丘胡子回去休息,唯獨留下陳老二,提前告訴他做好準備,下午讓他跟著,出去采買要在武館改行醫道的雜物。
所有人各歸其所,義道門默然之間竟多出些生機來。
秦越帶著老二出來議事廳,又讓人給他和趙老六安排好了房間。義道門先前的無序,在秦越的安排下,逐漸回歸井然。
平靜有序總是平淡無奇,就像無風無波的水麵,說的好聽點像一麵鏡子,其實不過是空對著一片藍天任由時光流過。
下午,秦越帶著老二出門,把能想到的東西采買回來一些,做著開醫館的準備。
一夜無話,風輕雲淡的飄過,直接看到清晨的旭日東升。
秦越的設想很好,以他秦家醫術傳人的唯一性,並且有他先前行走醫道取得的不俗成績。他感覺,隻要他的醫館成立,來找他看病問醫的人,那必然是擠破門頭,烏泱烏泱的。
即便他有如此的自信,秦越還是想在開館的前幾天落下一個好人緣。
他決定,開館三日,義診三天。
他把這個決定告訴給段天他們,這些個手下的兄弟,對著他就是一頓馬屁。差點把他拍到天上去,著實讓他在半空裏飄著高興了很長一段時間。
早上九點,陽光普照天下,秦越的心情很高興。
他確定了正是開館的時間:九點零九分零九秒。
就為了這個時間點,秦越都感到開心。試想二九一十八,三九二十七,七八五十六這都是吉利數,九這個數字直接就頂到頭了。
卡住這個時間開館,那他不就一帆風順,三羊開泰,九九八十一了?
踏上江湖,隆重開啟屬於他的醫館,從此開啟他不俗的人生,這得是何等的快意。
秦越一心想著這些,早上一起來就讓老二段天幾個,在義道門的門樓前掛出橫幅,上寫八個大字:義道開館,義診三天。
又讓段崖幾個,在大門前擺開九個禮炮,爆竹九千拖開,就等九點九分九秒吉時一到,點燃爆竹禮炮,從此天上響徹雲霄,大地為之顫動。
嗬嗬……新的人生何等瑰麗曼妙。
隻是有一點可惜,沒人來給送禮金牌匾,稍顯有點不夠熱鬧。
但丘胡子此時已經拆去了頭上的紗布,又露出他一臉的絡腮胡子。這家夥也是會及時出來討彩頭,就在過了九點還不到九分的這短短時間裏,就三次跑到秦越的麵前,拱手恭喜,彎腰賀喜,恭賀大哥開館大吉,財源滾滾。
好話說了一大堆,秦越聽著心裏也高興。但看著丘胡子的獻媚,秦越總感覺這家夥有點不對勁。
也沒見他頭上有多大的傷口,他當時怎麼就舍得弄了那一頭的紗布,把自己的頭包成一個粽子?
不過,不管怎麼說,有好聽的話總要接著,不能拂了手下兄弟的好心。
雖然對一個開醫館的人來說,恭祝他財源滾滾,總有點盼著別人生病的嫌疑。但既然是開館經營,賺錢總比說賠錢要好。
九點九分九秒,秦越恨不得是倒數著三二一讓段崖點的炮。
頓時,義道門前煙塵滾滾,鞭炮齊鳴。天上震得神仙躲避,地上驚得鬼魅離身。就像一場盛大儀式的開局,顯得很是熱鬧。
所幸,義道碼頭這裏不是市區的所在,燃放爆竹禮炮不會受到城管的限製。
否則還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找上門來,讓秦越消除這象征紅火的噪音和滿地的紙屑。
也別說,就是這喜慶的爆竹禮炮,還真就吸引了不少人到這裏來駐足觀看。
煙塵散去,秦越身穿白大褂,立在義道武館的大門左首,笑吟吟看著在大街上駐足的人。
也是丘胡子心細,為了避免大哥在開館的頭一個小時裏冷清,就安排武館裏所有人,除了徐彪要頭頂鳥窩不用出來,其他人都到門外列隊,然後挨個到秦越的麵前作揖打拱,說上兩句討喜的話。
然後又把準備的一把紅包塞到秦越的手裏,讓他給每一個到他麵前的兄弟派一個一塊錢的紅包。
秦越本來很討厭這種弄虛作假的事。但丘胡子跟他說,這就是個形式,不過是為了糊弄神仙。
為此秦越聽了他的話,給每一個兄弟派發紅包。
但到了後來,秦越就琢磨,他好好的開醫館,幹嘛要糊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