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出現在百草堂中藥廠的保安室,對嚴冬來說,他的這位結拜大哥出現的就有點突然。
保安給他打通電話,說秦越來了,嚴冬當時就覺得,他終於可以當著秦越的麵解開心裏的疑問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這個當兄弟的竟然還不清不楚。這在沒見到秦越之前,嚴冬心裏都感到一種對大哥的愧疚。
然而直到在這酒店裏坐下,酒菜齊備了,秦越在最後竟然隻是用一句想走向江湖的話,就給他解釋了一切。
對於秦越的這種解釋,嚴冬怎麼想也根本不能理解。放棄巨額的財產,連優越的生活條件也不要,隻是為了走向江湖,這不是傻就一定是瘋了。
然而,人各有誌,對待人生道路,各有各的選擇。
對這一點,嚴冬無話可說。
不過,秦越說的走向江湖的話,倒是讓嚴冬一下想明白了一件事,秦越讓他往藥廠裏安排的那幾個人,看來就是大哥在做走向江湖的準備了。
這當然是,嚴冬在心裏自行的把這些事串聯起來,而並非是整個事件的真像。
但這對嚴冬來說,把事了解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
秦越當初讓他往中藥廠裏安排賀老大六個人,開始嚴冬並沒有想太多。但等把賀老大他們安排進中藥廠之後,他才感到了頭痛。
這也是今晚,嚴冬一定要請秦越到這一鍋香來喝點酒的另一個原因。
秦越被集團調休的事,通過秦越的這種解釋,嚴冬已經無話可說。而接下來要怎麼來處理賀老大他們六君子的事,嚴冬不禁有些作難。
他本來想通過秦越的表現,試探出秦越的真實想法。隻要秦越還有留在集團的想過,他就能想辦法把秦越也收留到中藥廠。
隻要秦越來到中藥廠,那麼賀老大他們就可以交到秦越的手裏來管。也就省了他的事。但秦越已經沒有再回集團的打算。並且直言已經找到了落腳的地方。
那麼解決賀老大他們的辦法,就隻有兩個辦法了。
一種就是直接告訴秦越,讓秦越把那六個人直接帶走。
再就是,繼續讓那六個人留在中藥廠,像供奉大爺一樣,繼續讓他們在中藥廠養老過輕鬆的日子。
但這兩種解決方法,顯然對嚴冬來說,都是不合適的。
他的這位結拜大哥,雖說自稱找到了落腳地,但看目前的情形,好像過的很一般。要是現在就提出讓秦越把那六個人給帶走,這就是在給秦越增添麻煩。
雖然這麻煩是秦越給他帶來的。但他做兄弟的,好歹還有個中藥廠可以經營,容留幾個人還不是太大的難題。如果直接把這些人都一下推給秦越,相信大哥還不一定就能輕鬆的應對。
但如果長期把賀老大他們六個人留在中藥廠,又給中藥廠的管理帶來一些麻煩。
廠子裏莫名多出這六個人來,正經的工作幹不了,說他們幾句,他們就直接瞪眼。每天吃飯不少,還得哄著。這在中藥廠影響就有點惡劣了。
但這些話,嚴冬還一時不好意思跟秦越說,就端起酒杯,來給秦越喝第二杯酒。
秦越能感覺到嚴冬是有事。但不會想到他是在為了賀老大他們發愁。
第二杯酒喝掉後,嚴冬還要喝第三杯,秦越阻止了他。
“嚴冬,我怎麼覺得……你沒能幫到我就一下變的消沉了呢?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在外麵我過的還不錯,你完全不用為我擔心。起碼你給了我十萬塊,我就有大半年的好日子過。”
嚴冬放下酒杯,拿起一隻醉蝦放到嘴裏大嚼。把醉蝦咽下去之後,才抬起頭來,說:“大哥,你的本事我知道,當然不會為你擔心。我幫不上你,是我的能力不濟。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我一直就覺得你是有事瞞著我,還是告訴我吧。”看到嚴冬有點吞吞吐吐,秦越心氣放平說。
“咳……其實都是點小事。我還是能解決的了,你就不用管了。咱們還是喝酒吧。”
嚴冬有點固執的再次端起酒杯,秦越已經阻止了他一回,這次就沒再拒絕,端起酒杯跟嚴冬碰了一下,就把酒倒進了嘴裏。
這次,秦越沒再等嚴冬來倒酒,而是先拿過酒瓶,反手給嚴冬來倒酒。
男人之間,有時候就是這樣。在他心裏有事不想說的時候,就讓他多喝上幾杯酒,等酒精往頭上一衝,話頭也就打開了。
放下酒瓶,秦越拽過一隻蟹腳,用力的咬了幾口。
秦越沒再去催嚴冬說他心裏藏著什麼事,而是轉個話頭,說:“嚴冬,咱們在這裏喝酒,等一下誰來開車?這酒駕的事可一直查的挺緊。”
聽秦越說到酒駕,嚴冬笑笑。
八杆子打不著的話題,在這個時段,在這個地點說出來,怎麼聽都覺得有點滑稽。
“哥呀,這個你就放心。咱們隻管放開喝,喝大了咱們就在這裏住下,不行就給廠裏打個電話,讓人來接咱們就是。咱們與酒駕的事牽扯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