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丘胡子一路小跑進了茅廁,徐彪哈哈大笑,那得意的樣子好像在慶祝他惡作劇的成功。
院裏那些人跟著笑成一片。
段天段崖看著丘胡子跑開的背影,不免也笑,似乎是沒想到義道門的首席武師也有這麼不堪的時候。
秦越對眾人擺一下手,說:“徐彪,你別渾鬧,趕緊把印璽找出來,這蛇肉隨便你的處置。”
徐彪把大嘴岔子收住,應一聲拿尖刀又在蛇腹上往下一劃,蛇腹敞開,嘩啦一下,那個紅木盒子掉在了地上。
紅木盒子外表濕淋淋的,好像包裹著一層粘液。
秦越看了一眼,不禁暗蹙眉頭。這貔貅寶印是歐陽曉月親手交給他的,沒想到在這門主祭祀典禮上會出現這樣一樁插曲。
他沒能先拿寶印在門眾的麵前顯亮,倒是讓這畜生先過了一回腸胃。
幸好寶印找到了,如果印璽進了蛇腹,從此讓這畜生帶走,寶印在世間消失,那將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不用說,秦越他很難想象不會受到牽連乃至冤枉。義道門從此冰消瓦解恐怕也是在所難免了。
“段天,把寶印收起來衝洗一下,讓兄弟們看一下寶印的真實麵目。”
秦越說一聲,瀟灑的把鶴氅抖出一個花來,麵色鎮定氣宇軒昂的向宗堂裏麵走。
義道門寶印從蛇腹裏掉出來的重新亮相,讓在場所有人對秦越產生了絕對逆轉的信服。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和懷疑,瞬間就被打破了。
眾人讓開一條通道,秦越直接走進宗堂。
站在宗堂的門口,秦越朝裏麵的人環視了一眼,依然沒有看到尤可兒的身影。心中暗道,這死丫頭,都知道你留下來了,還在玩躲貓貓的遊戲。這不錯,還知道在眾人麵前遮掩身份,算是給他這新門主留著臉麵。
等這些人都散了,還得是給這妹子好好的道上一聲謝啊。
秦越不露聲色的走上前台,段天已經把紅木盒子的外表進行了清洗,及時的跑著跟進來。在茅廁吐爽了的丘胡子,此時也跑進來,看他的樣子,不過是強壓著反胃的衝動,把神色平靜了下來。
如今寶印失而複得,秦越心裏的底氣也就足了,抬手在空中擺動一下,說:“諸位兄弟,剛才懷疑我是來義道門蒙事的,現今還有什麼說的嗎?我這人初衷不改,還是抱著一顆跟大家做兄弟的心來說話,願意跟大家一道,齊心協力重振義道威名。”
聽秦越又說出這話,下麵的人輕笑一聲,交頭接耳小聲議論,大多對秦越讚揚不止。
先前大膽起來說話的人往前走出一步,兩手抱拳高聲說道:“門主大哥當真是洪福齊天,吉人天相。青花蛇出現在門主繼任的當天,並且口吞門主寶印,這屬於天降異象。這說明門派寶物實屬奇珍,我門當不該絕。同時,門主也能鎮邪伏魔,堪當大任。我門派定當會在大哥的引領下,重放光輝。門下在此給門主見禮了。”
由於前麵眾人跪拜,引起了秦越的不滿,這次那人沒有再跪下去,隻是打拱作揖深鞠了一躬。
後麵其他的人見了,也有樣學樣,說一聲‘門主洪福齊天,吉人天相’都對著秦越彎下腰去。
秦越哈哈一笑,兩手做出向上托舉的動作,說:“起身起身,都是兄弟就不要這些虛禮了。以後不要再有相互猜忌的現象發生就好了。”
丘胡子也跟著笑笑,此時寶印複現,眾人不再猜忌,並且對秦越表現了絕對的臣服,這就讓他心安了。起碼不用再擔心別人拿異樣眼光來看他,懷疑他身處武館首席武師的位置而不作為了。
丘胡子在胸前輕拍了幾下,說:“諸位兄弟,大哥不但能鎮邪伏魔,他的功力深厚著呢,大家沒見他隻是須彌之間的一掌,就打爆了蛇頭嗎?門主有這樣的神功,咱們再也不怕那些外來人對我門進行欺詐勒索了。”
丘胡子無形之中,又給秦越加了一頂高帽子。
但恭維的話總是讓人心情高興,秦越對他擺擺手,說:“丘兄弟不用為我說大話,以後大家兄弟一心,就沒有過不去的坎。現在讓眾兄弟看一下印璽吧,這也見證一下我來義道門的真心。要知道,我對寶印也是小心收藏的,隻是沒想到會有這樣一條畜生躲在了暗處。”
秦越的話讓下麵的人會心一笑,段天把手裏的紅木盒子高高舉了一下,說:“大哥對寶印有意收藏,而那青花蛇卻含在了嘴裏。說不定這也是天降祥瑞,來給大哥獻寶的。隻不過我們把它拉出來,驚動了它,它就吞下肚子,來給大哥護寶了。”
段天這個莽漢在此時說出這話,也不知是那根神經接通了回路。他這似真似假的話倒是在眾人心裏產生了共鳴。
大多數人會這樣,在麵對不能解釋的事情麵前,總會找出點接近玄妙的理由,來說服自己相信眼見的事實是真的。這似乎也是為什麼前人總是迷迷糊糊迷信的緣由吧?
不管怎麼說,蛇吞寶印的事確確實實是發生了。所有人也願意相信這是天降祥瑞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