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三四十號義道門的人,秦越突然感覺,在沒有經過對義道門過往門主的祭祀典禮之前,他們還是外人。
即便這些人都願意接受他們的到來,他這個還沒正式走馬上任的新任門主,也不能太過於拿自己當這裏的主人。別人尊重他是一回事,而由他來做門主,是另外一回事。
他們是跟著丘胡子幾個人來到這義道門的。就應該由丘胡子來給他安排一係列的事情。現在讓他和段天一道去送尤可兒,這會兒到了這個時間,也不知道他倆把事做的怎麼樣了。
如果丘胡子和段天現在已經去送尤可兒離開了武館,也不知道能幾時回來。這所有人總不能都在這飯堂裏幹坐著吧?
秦越就慢慢地吃著東西,心裏有點後悔,暗想不該讓丘胡子去跟著段天送尤可兒。這一時沒個安排事的底細人,還真的不好辦。
他抬頭看看段崖和徐彪,這兩人不是擔大事的,交給他倆做什麼都會讓人不放心。但此時,他如果親自離開,撇下這一屋子的人,顯然也不合適。
但接下來就要進入祭祀典禮的程序了,他總不能在這裏一直吃,直到等丘胡子回來吧?
看到段崖咽下嘴裏最後一口東西,放下了手裏的筷子,秦越給他使個眼色。臨時找不到合適給他跑腿的人,也隻能是讓段崖去了。
段崖看到大哥的眼神,暗想這是有事啊?就起來轉到秦越的旁邊,站的溜直問:“大哥,你這還有什麼事啊?”
秦越轉頭看他一眼,暗道,你特麼說話就不能小聲點,像你這樣,有點什麼事也包不住呀。
對段崖勾了一下手指,段崖才彎下腰來。秦越悄聲對他說:“你馬上到外麵看看,見到丘兄弟讓他趕緊回來。”
就這,段崖還打個愣,問:“到哪裏去找?我這才看到他和我哥沒在這裏吃飯,他倆幹啥去了?”
對段崖這個莽漢,此時在這種場合還來亂問,秦越簡直無語。但又不能發火,隻得小聲地說:“就是到外麵看看,包括到我的房間,或者到武館門口問問滿四斤,看看他們到那裏去了。”
有了準確的地方,段崖也就知道到哪裏去找了。點點頭轉身就向飯堂外麵走。
此時,丘胡子剛剛給尤可兒找到一雙鞋子。
為了這雙鞋子,丘胡子算是遇上了難題。
這武館裏都是清一色的漢子,哪有合適尤可兒穿的鞋子呀。再說尤可兒作為女子,腳本來就小,這武館也沒說給誰準備過鞋子。這要到哪裏去弄?
出來房間,丘胡子胡亂的走了幾步,就抓耳撓腮的站在院子裏,恨不得馬上到外麵街上去,給尤可兒去買一雙新的回來。
但出武館的門就會遇上滿四斤,如果讓滿四斤看到他出去弄一雙女士鞋子回來,那還不讓這個同門兄弟笑話呀?
剛才去給尤可兒找衣服,幸好這院子裏最頂頭的那間房,就是武館的倉庫。他本來就有那間房的鑰匙,去找一身小一點的衣服,還不算難題。但這去找一雙讓尤可兒合腳的鞋子,可就有點難了。
這人不能著急,一急就想憋尿。丘胡子抓耳撓腮之際,就想先上一趟茅廁。
來到茅廁解個小手,出來就看到在牆角涼著一雙女式的平底粉色運動鞋。
這才是說巧不巧,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看來這是歐陽少門主的鞋,她早先晾在這裏,因為走的急,忘了把鞋子收起來了。
現在好了,正好便宜了執意要留下來的漂亮尤姐兒。
丘胡子拿著鞋高高興興要回尤可兒所在的房間,剛剛走過院子的一半,就看到段崖從武館大廳的角門走出來。
丘胡子當即心裏一驚。壞了,要把尤姐兒留下來的事,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如果讓這魯莽的黑二哥看到,還不得全部泡湯啊?
他趕緊把那雙鞋子反手藏在身後,猛地咳嗽一聲。
這聲咳嗽包含丘胡子兩個目的。一是給房間裏的人送個信,二是引起段崖的注意。隻要能把段崖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這邊來,也就緩解了尤可兒換了衣服被發現的可能。
段崖從大廳繞出來,想的是直奔秦越住的那間房,如果沒人就再到門口去問滿四斤的。丘胡子的一聲咳嗽,對他來說,這就是直接解決了他到處找這丘胡子的問題呀。
“哎丘胡子,你還真的在這裏。快快跟我走,大哥正著急要找你。”
段崖說著就朝丘胡子走過來。丘胡子聽他說秦越著急找他,他心裏一喜。看來臨時在這義道門,秦越也是離不開他的。
為了防止段崖過來發現他手裏的鞋子,丘胡子抬另一隻手朝段崖擺了一下,說:“黑二哥你來是要上茅廁麼?”
這話問的段崖一怔,兩手在小腹上按了一下,暗道我是來找你的,上的什麼茅廁。
“我不上茅廁,就是來叫你的。”
“那好,你現在馬上回去跟大哥說,我很快就會過去。讓他安心等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