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秦越說到這裏,女子思索了一下,心裏似乎又生上了一股幽怨,說:“你來這裏,來了有什麼用?”
秦越低頭歎口氣,說:“我現在落到這個地步是咎由自取。但我還是想上進,對未來從來也沒灰心。丘兄弟大概給我說了義道門的情況。他說義道門道義為先,這就讓我有所觸動。我就願意來這裏,不管有多難,隻要拚一回,還是大有希望。”
“希望?我怎麼就看不到希望呢?”女子幽幽的說道:“秦越,還記得那次尊聖山的事嗎?”
女子竟然提到了尊聖山,這讓秦越當時愣住。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她就是曉月,是那個活潑開朗,麵貌清秀討人喜愛的女孩子。
可她怎麼就會是這義道門的人呢?這可真是令人震驚啊。
當初結識這個女孩子,打死也不敢想她竟然也會是在江湖的人。
秦越沒有去打斷她的說話,隻是靜靜地聽她把話說下去。
“那次你在那裏可是好威風呀。燒傷了那個小頭目的手,把好好的一隻手燒成了爪子,你都沒眨眼。後來你還收了人家攤位給你的錢,我都有點怕了。當時,你對人家這麼狠,即便那人是個壞蛋,但……”
女子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竟然翻身趴在桌子上,輕聲抽泣起來。
秦越在門口站著,他沒敢動地方,更不敢此時去驚動歐陽曉月。
此時在房間外麵一直沒有離開的丘胡子和另外兩個人,幾乎聽到了秦越和門主的全部對話,他們都感到震驚。
他們怎麼都不會想到,年輕的門主竟然真的會跟這個才領回來的大哥,還有這麼深遠的交彙。總體來看,義道門臨時散不了了。但這大哥的到來,幾乎也就踏碎了丘胡子的夢。
這簡直就是引狼入室啊。而他丘胡子,一個對門主的暗戀著,在瞬間就變得連情敵都算不上。世事弄人,這也太有點扯了。
現在房間裏麵,已經聽不到一點動靜。可以肯定的是,門主和這大哥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的危險,再在這裏站著偷聽,接下去就是犯錯誤了。
如果在這時闖到房間裏麵去,那就更加的不懂事了,三個人相互的看看,遞上一個眼色後,就像心有靈犀,三個人都悄然轉身,向著前麵的大廳走去。
丘胡子心裏很不是滋味,但事情到了這一步,他還能怎麼做?他沒有任何的辦法可想,隻能隱忍著,心裏惦念著門主,跟著那兩人一步一步走出去。至於房間裏還會發生什麼,他就更無力去管了。
房間裏,歐陽曉月還在抽泣,秦越就站在門邊上,一動也不動。
他沒有想到,那次尊聖山之行,會給曉月造成這麼大的心理傷害。從尊聖山回來,就一直沒再見過曉月,雖然期間也有想過要去找她,但一直也沒有專門抽出時間來去找過她。
現在見到了,竟然會是在這裏,而且這也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就會有這麼大的變化。這難道就是物是人非的真實寫照嗎?
曉月受到了傷害,並且傷的這麼嚴重。老天是怎麼眼睜睜看著這個女孩子,受到這麼大的打擊的?這老天確定是睜著眼的嗎?
看著在桌子邊上趴著的曉月,後背不停的一聳一聳,秦越的心裏感到有點痛。
在這種時候,他難道不該做點什麼嗎?可是他能做點什麼呢?
秦越沉了一下心境,想了一下說:“曉月,你不要再哭了,過去的都過去了,從此後,我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
歐陽曉月聽到了秦越的說話,但她還是趴在那裏,隻是想哭。她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就想一直哭下去,把心裏的苦悶都倒出來。
看到她沒有動,秦越往前走了兩步,說:“曉月,我要過來了。你要相信我,我這次就是來幫你的不是,應該是幫助咱們倆,我要讓義道門從新立起來。”
說著,秦越朝歐陽走過去。
就在秦越馬上走到八仙桌邊上的時候,歐陽一下抬起頭來,朝秦越伸出一隻胳膊,任憑眼裏的淚水流下來。
“不,你別過來……你別過來。我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還不如去死了的好。”
作為一個曾經嬌豔如花的女孩子,如今受到傷害,要靠帶著麵具來活著,她心裏所受到的傷害,應該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和理解的。
而此時的秦越,實在也不想看著她如此的痛苦。看著她伸出來阻擋他的那隻手,在不停地顫抖,秦越心都要碎了。
他倆之間,雖然沒有真正交流過感情,但作為朋友,哪怕是未曾相識又怎樣,此情此景,難道不會令人心痛嗎?
秦越抓住了曉月的手:“都過去了曉月,別再哭了,以後我們都會好好的。我不會對誰殘忍,隻是阻止別人對咱們的殘忍。還有就是你告訴我,是誰傷害了你,我隻對那個人殘忍。”
歐陽曉月往後縮手,但秦越一直抓著隻是不放。
“你放手,我不要你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