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你好好地保重身體，每天別耽誤了按心法鍛煉就好。有事就給我打電話。還是原來的那個號碼。我現在就走了。”
看著秦越轉身要走，老爺子抬手止住他，“你小子也這麼擰。坐下先聽我把話說完。”
秦越回到矮凳上坐下，他已經有一種預感，聽老爺子說完了，他也就真的要離開這裏，去奔波他向往的那一片江湖了。
老爺子看著他臉上多出一絲慈愛，說：“我說你沒錯，就是不想你走。你在這濟州還能到哪裏去？隻不過你得罪的這個人，她比你還要擰。我也不能太擋她的意思。”
現在對老爺子說什麼，秦越心裏已經沒了再聽下去的耐心。對於已經無法挽回的事，說多少暖心的話也隻能是浪費時間。
秦越呆坐著，任憑老爺子一個人說話。聽著老人家把話說完，這也是一種起碼的禮貌了。
“小子，你做事也太不小心。”老爺子惋惜著說：“天底下這麼多的人，你幹嘛非得要動她身邊的人呢？你讓她抓到了這麼直接的證據……我還叫你去追她，你說你就做出了這樣的事。唉……我老頭子很被動啊。”
聽老爺子再說下去，很可能就會去說那些不堪的細節了，秦越感到臉上一燒，說：“爺爺，你不用說了，是我讓你失望了。其實……我對姐兒是真心的。隻是……”
“這我也看的出來。”老爺子抬手擺了一下：“我是這樣想的。小子，你也別著急走，先會中醫院待著，等過上些日子，等雪瑤的氣消了，我再去給你做個迂回。”
老爺子的意思秦越明白，但他心裏早想到了這些。就像來時段天說的那些，但賴在中醫院，隻會增加程雪瑤對他的厭惡，還不如去真正的闖一番臉上光彩。
“爺爺，可能姐兒沒跟你說永不相見，遇著是對頭碰上是仇家的話吧？姐兒都這樣說了，我還留下來讓她心煩做什麼？”
“雪瑤是這樣說的？”老爺子睜大了眼睛，似乎他沒有想到他的這個孫女會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我這個孫女，從小就是個完美主義，容不得在她身上發生半點有瑕疵的事。你呀，讓老頭子我很為難。”老爺子喃喃說著又轉身看著窗外，“但這世上哪裏有十全十美的事和十全十美的人呢？”
老爺子說完這句就沒有了言語，就像秦越給他帶來的這個難題，讓他這個經見了一輩子的人，在這件事上也找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了。
秦越在矮凳上幹坐了一會兒，等聽不到老爺子再說話了，萎萎蔫蔫的站起來。
“爺爺，我都想好了。姐兒既然讓我離開，我就當她是在對我的考驗吧。等我在外麵混出個樣子來，我就回來找她。你就轉告她，我心裏始終裝著她就是了。”
說到這最後一句，秦越是鼓足了勇氣說的。這一刻，秦越心裏想到了很多，想說出來吧，話到了嘴頭上又咽了下去。
隻見老爺子又轉回來，眉頭跳了兩下：“話是這樣說，但你到外麵混什麼？就像我那個不成氣的二兒子，程彪不就是吃了這樣的虧？”
提到程彪，老爺子就有點憤憤難平：“當年他還不是吃了女人的虧？說到外麵闖闖，我沒攔著他，結果混成了這個樣子。”
程彪現在在濟州也算是一方人物了。有自己的地盤，手下有若幹兄弟。在社會上混得也算風生水起，但在老爺子的眼裏，去混社會，去當帶頭大哥，這都是最瞭不上眼的行當。
早晚有一天樹倒獼猴散，得不到個好的下場。他多麼希望兒子能早日回頭，但踏出了這一步，有幾個是回的了頭的。
一條路走到黑，直到沒路可走。秦越知道，老爺子對他的這個兒子愛恨交織，但也不能勸。何況他現在也走到了這個十字路口上，他又能說什麼？
“小子，聽爺爺一句勸。”老爺子麵色沉重的說：“別犯擰了。就留下來，等雪瑤的氣消了，我去跟她說。這集團也有你的一半嘛。我早就給你鋪好了路，隻是沒想到你出了這個讓她不能容忍的岔子。”
老爺子說這個，肯定是程雪瑤沒跟他說已經把秦越在集團的股份，還有那些掛名資產給收回的事。
秦越笑笑，說：“爺爺，你就放心吧，我走到哪裏也不會變壞的。”
秦越的話說的很堅定，老爺子似乎也察覺出了事情的嚴重。他那個愛好到不能容忍瑕疵的孫女，指定有很多事沒告訴他。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費勁的作不出合理的決斷。
“這樣吧小子，不管到哪裏，你都不要離開濟州，就等著爺爺給你打電話。到時候你接到我的電話，就及時的趕回來。”
說著，老爺子到了他的書櫥旁，從角落裏拿出兩疊鈔票來。
轉後身來直接放到秦越的手裏，說：“爺爺身邊沒準備現金，這兩萬你先拿著。你到外麵就當是帶薪休假，聽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