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確實是逃出來的。自從他被莊錦扔在山裏的半路上,秦越就直接處在那些偵察兵的暗中注視下了。
當時,那莊錦說的清楚,就是讓他趕緊的向山外走。膽敢回頭,或者向著軍營的放向往回走一步,就開槍擊斃。
秦越相信,那些士兵絕對會對莊錦的話當命令來聽,所以一步不停,一直沿著山上的亂石路,走了一宿才出了山。
要說這種行為不算是逃,那還有什麼可以說成逃呢?
不過,秦越毫不避諱的說他是逃出來的,這話讓男人聽了,當即臉色就變了。
“大哥,既然是這樣,那你還是連夜走,我們對誰也不說你來過的事。”
一聽男人的口氣,秦越就察覺到味不對。這是拿他當壞人了。秦越哼哼笑一聲,看看身上的衣服,這好歹也是一身正款的軍服,怎麼就讓他誤會成逃獄的犯人了呢?
看到秦越看著身上的衣服哼笑,男人一把抓過那把給孩子剪臍帶的剪刀。
“大哥,你救了我媳婦和孩子,我們感謝你。但你的這個身份,我們真的不敢留你。”
躺在那裏的女人覺察到男人的不對勁,伸手拉他一把,說:“英雄,放下剪刀,恩人不會害我們的。讓孩子有個這樣的幹爹,他的命會更硬氣,你怕啥啦?”
男人繼續抓著剪刀,眼睛直看著秦越,虛聲對女人說:“你別管,好好的歇著。這是我們男人間的事。”
秦越對女人說的話,心裏穿過一道暖流。
這女人真是夠膽,逃過前夫跟著這個男人私奔,還敢在這鄉野之間私自生產。到了這時,對男人誤會他是流竄的逃犯也不懼怕,還繼續同意秦越做孩子的幹爹,這要放在以前,女人一定不一般嗬。
心裏想著,秦越把目光停留在男人的臉上。這家夥也夠勁,帶著別人的女人跑路,到這種地方生了孩子,不帶一點愧疚,還敢對秦越說什麼這是男人之間的事?這不是搞笑嘛?
朝男人擺了一下手,秦越說:“英雄,你這個名字不錯,但你的思維有點問題吧?我這好歹也是一身軍裝穿著,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男人手握剪刀,沒有一絲放鬆,說:“大哥,你是什麼人我不想知道。你殺了什麼人,怎麼來的這身衣服我也不問。我隻是不想我媳婦再受到驚嚇。”
秦越嗬嗬笑一聲,靠,這誤會還解不開了。不問你這媳婦怎麼來的就不錯了,你還好意思問我這衣服怎麼來的?還殺人,我為什麼要殺人?
“英雄,你誤會了,我不是在逃犯。我是真的醫生,到這裏來隻是……”
秦越剛想說他到這裏,隻是到軍營裏救了蕭將軍的。但一想到蕭將軍要他保密的話,還有那三個被打死的火蟒派對的人,就停了口。
就他這一身被弄得髒兮兮的軍裝,要說他是救過將軍性命的人,誰會相信呢?
救了大人物,難道不該受到獎賞,然後風風光光的回去?落到這不田地,如果不讓人誤會成殺人越獄,偷盜軍服,那才是思維出了問題。
“算了,我給你們解釋你們也不信。這樣吧,到明天天光大亮我就走。讓你們看看,我可是光明正大的離開這裏的。”秦越說這話的時候有點泄氣。
然而,人就是這樣一種很奇怪的物種。秦越不解釋了,男人竟然放下了剪刀。
“大哥,我相信你說的,你是個好人。”男人說著看來一眼躺在那裏的女人:“要說你來當孩子的幹爹,一點也不過分。這條命都是你給他的,還有什麼好說的。”
聽男人說的並不是很情願,秦越擺一下手,說:“行了吧英雄。你也別叫我大哥,看樣子你得比我大好幾歲。關於孩子幹爹的事,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們也不必當真。”
聽到秦越這樣說,女人側過頭來,說:“一看你的年齡就小,就容我們叫你一聲兄弟吧。你來當孩子的幹爹,我看正合適呢。隻是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要到哪裏去呢?”
在這土屋裏看了一眼,秦越暗想,就他們這日子過的,也實在過的艱難。沒必要再說什麼套近乎的話,到頭他們又要說感謝的話。就這謝來謝去的著實沒意思。
“其實,你們也不用問了。告訴你們吧,我明天就回濟州。如果有機會你們到濟州去,就去找我,在那裏有我的私人醫院。”
聽秦越說他在濟州有私人醫院,英雄和那女人都感到有點吃驚。但看秦越這身打扮,卻是怎麼也不敢向那大富大貴的方麵想。
作為身份卑微的底層人,都會不自覺的有一種心理。那就是不願意隨便的跟人套近乎。一怕被人看不起,二怕讓對方誤以為上趕著巴結,會給人帶來麻煩。
從秦越的話裏,似乎是不想再讓他們問了,因此他們也就停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