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了。”秦越對專家擺了一下手:“麻藥不能用,要是給蕭老打了麻藥,我就不能維持他穩定的生命體征了。”
動手術不打麻藥的情況,連專家也沒經曆過。要是在病人清醒的狀態下直接下刀,那跟活剝人皮有什麼區別?
“秦越,秦醫生,秦院長,你要這樣讓我們怎麼辦?動手術不打麻藥,這、這根本就沒法進行手術嘛。”專家無奈加懵逼,似乎手術一下陷入了僵局。
手術室裏一時變得沉寂,幾乎能聽到對方的呼吸。
時間僵持了不到五秒,躺在手術台上的蕭將軍似乎有點不耐煩,說:“有什麼可墨跡的?來,照老子頭上來。娘的,當年子彈穿胸過肥也沒見把老子怎麼樣,還怕你這點小手術?”
關鍵時刻還是將軍的氣勢足,一下打破僵局。但在專家眼裏增加的,卻是更多的無奈。
“蕭老,這不是在戰場上,咱們這是手術,講究的不是氣勢,是嚴謹的技法。”專家懦懦的說。
“屁話,在必要的時候要的膽量,不是飯量。來,快點動手。”蕭將軍兩眼一閉,大有一番視死如歸的氣魄。
看到蕭將軍的表情,秦越心氣一沉。剛才上手術台的時候還有點緊張加害怕的,這會兒英雄的氣度就回來了。現在人家被開瓢的都不怕了,他們還怕什麼?
“蕭老已經準備好了,你們也沒必要擔心,在我施用功法後,蕭老不會有太大的痛苦,你們放心的把手術完成就是。”秦越斜眼看著專家,把語氣盡量的放平。
專家盯著秦越的眼睛,口罩擋住了他的難堪的表情。其實專家心裏正在忍不住的破口大罵。
什麼叫準備好了?什麼叫沒必要擔心?哪兒就把手術完成就是?
去蕭將軍頭上動刀子的敢情不是他,挨刀的也不會是他,他倒是說的輕巧。
這玩意刀子下去,腦袋殼子一打開,他腦子裏麵的那堆漿糊一受風,忍不住哆嗦一下子,手裏的刀子鉗子再在裏麵一攪合,也別取什麼彈片了,直接把人送火葬場就完了。
到那時,他一個成了名的腦外科專家就不是動手術救人,而是借著手術的名義殺人啊?
動手術這麼專業的活,要是讓病人這麼一鼓動,加上一個用點邪門手段治療雜症的中醫這麼一忽悠,他就會去動手術,那他成什麼了?
想到後麵不可預測的後果,專家禁不住全身打個擺子,就覺得不寒而栗。
“秦醫生,不打麻藥這手術根本就沒法進行,這是我的專業,不是你說句放心就能承擔的。”專家把原本支著的手垂了下去。
現場出現這樣的情況,張鴻有點不知所措,隻看著林蓉出神。作為軍醫,他倒是不怕見血。要是在戰場上,讓他把受傷傷員的殘肢砍下來,即刻進行包紮他也絕不含糊,也別說麻藥不麻藥的。
但這麵對首長的頭,要是讓他來動刀,就是打了麻藥,他也不敢下手。他來參加首長的手術,說白了就是個打雜的,所以對專家和秦越的分歧,他也隻能看著林蓉發呆了。
林蓉也好不到那裏去。她是健康顧問,管的是首長的胃腸,隻要把首長的吃喝安全搞好了,也就基本完成了任務。讓她舉著個針管站半天,這不是難為人嘛?
就她打針的這點技能,還是她在基層衛生隊打下的底子。按照專家說的計量裝好麻藥,然後給人在固定的位置推進去,這還不算難題。但這沒個準主意,她還能怎麼辦?
秦越從他們的身上看過去,心知他要是不采取點有效的措施,這準備好的手術就得泡湯。
秦越暗暗蹙眉,想了下,說:“你們等著,我去拿銀針。還是用我的物理方法來給蕭老進行局部麻醉吧。”
用針灸來給人實施神經麻醉,這是記載到書本裏的。但後來有了西醫麻藥的問世,這種古老的麻醉方式也就逐漸的被人放棄了。
一來麻煩,二來在進行外科手術的時候,在手術的地方挑著幾根銀針,即礙眼又礙事。要是行刀到了紮針的地方,是該給拔了還是撅折了啊?
但秦越不會去想這個,他隻知道要是給蕭將軍打了麻藥,就一定會影響他的真氣運行。那樣不但不能保證蕭將軍的生命體征,很可能還會把他給拖進死亡的邊緣。
真要那樣,兩個人就得全部玩完。所以,就在他並不能分清什麼是物理方法,什麼是化學方法的情況下,當機立斷要用針灸來給蕭將軍做麻醉了。
好事多磨,成功在於折騰。
專家在無計可施的當下,也隻能看著秦越去了。
雖然他並不放心秦越說的針灸麻醉,但能給蕭將軍提供麻醉總比沒有要好,何況在沒有醫療設備的情況下,還得指望秦越給蕭將軍提供穩定的生命體征呢。
等不到秦越把銀針取回來,專家湊到蕭將軍的耳邊。
“蕭老,你覺得秦醫生的銀針可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