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到了希望,秦越吊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看著開車的莊錦,暗裏給他叫好。這小子開這樣的山路,一連幾個鍾頭不停歇,體力和耐力那也非一般人所能比擬,絕對勘稱一流。
車子下到山頭,開上了一段平緩的路。秦越舒一口氣,總算是不再顛簸了,假如再走那樣的山路,恐怕胃腸都得翻過來。
莊錦開著車在平緩路上最多走了有一公裏的路,前麵出現了一個哨卡。秦越還感到納悶,這裏離著那半山腰的營地還有一段距離,怎麼在這麼遠的地方就會出現哨卡呢?
看到有車過來,從哨卡裏走出三個身背長槍的哨兵。秦越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一下來了精神。反正是莊錦帶他來的,有什麼事都是他擔著,秦越才不用擔心。
原來就猜測莊錦是部隊出來的,當時他沒承認也沒否認,那時秦越還不敢確定他的身份。現在到了這裏,不用問也都知道了。
離著營地那麼遠就碰到哨卡,不是軍隊是什麼?
看著那三個哨兵走過來,秦越暗自咂嘴,真是不敢想象,在這山溝裏什麼時候有了駐軍了?
對軍隊並不熟悉的秦越在心裏問自己,他們以前就在這裏還是新近調過來的?在這半山腰上駐紮部隊是為了預防打仗嗎?
秦越腦子裏一下閃過好多戰爭的畫麵,有米國大片似的狂轟爛炸,有肢體亂飛的血肉模糊,也有哭喊連天的場麵,甚至連英雄大喊‘向我開炮,向我開炮’的鏡像,都在眼前一閃。
秦越的思緒未停,那哨兵已經走到車子旁邊。莊錦放下車窗朝那走過來的哨兵揮一揮手。
“二八平安。”莊錦說。
“一六平安。是指揮部的車。你們怎麼晚才回來?前麵的卡子已經閉了,在這裏待一晚再回去吧。”哨兵說著,另外兩名圍著車子轉過來。
秦越在車裏待著沒敢動。聽他們的說話感到新鮮,心裏莫名有點緊張。
他雖然知道,有莊錦在,哨兵也不會把他怎麼樣,但想起電視劇裏那些島國兵在路口搜查的畫麵,他突然的感覺,仿佛在一瞬間走進了真實的戰爭。
隻見莊錦從身上拿出一樣東西,交到那哨兵的手裏,那哨兵拿出一支微型手電,在不算明亮的燈影裏,秦越看到,那是一本隻有手心大小的證件。
哨兵翻開證件看了看,還給莊錦,啪打個敬禮。也沒見莊錦還禮,升起玻璃推上檔把,腳下油門輕點,猛士發出一聲轟鳴向著哨卡裏麵的方向開進去。
秦越沒有受到任何的盤問和檢查,就通過了關卡,心裏對莊錦不禁刮目相看。
“莊錦,你牛叉啊。隻是有個小本本就過來了。”秦越在後座上說一句,算是對莊錦的佩服。
“你現在看到了,但我警告你,從現在開始,你所有看到的,對外都不能透露一個字。”
現在車子的速度放得很慢,莊錦的話聽得格外的清晰。
“沒這麼嚴重吧?莊錦,到了裏麵,你可得好好的讓我開開眼。”秦越有剛才過哨卡的經驗,此時對莊錦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恨不能就此把自己直接交給莊錦。
“你別想好事了。到了裏麵你隻能在規定的區域內活動。隻要超出規定的界限,出了問題,誰也救不了你。”
莊錦的言語開始變的冰冷並且不容辯駁。
對莊錦表現的這種態度,秦越感到很不爽。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軍營嗎?電視上經常播放也不是沒見過,不就是把被子疊成豆腐塊,每天在操場上一二一嘛?
秦越以他最樸素的認知感覺,軍隊不過如此。
莊錦繼續開著車子往前,大燈關閉,隻開著角燈依靠那點模糊的光線憑感覺向前走。
秦越不由自主的為他捏了一把汗。此時星光暗淡,白天開車在這種路上走都得小心翼翼,他卻隻開著角燈憑感覺開車。不說是藝高人膽大,這也是有點冒險的。
車子開了不到五分鍾,第二個哨卡出現了。
莊錦沒有去靠近那個哨卡,而是離著那哨卡還有二十幾米遠就停了下來,並且熄火滅燈。
看到莊錦把車停下來,並且還熄了火。秦越察覺到勢態的嚴重,隻見莊錦靜靜的坐在駕駛位上,一動也不動。為此,秦越也沒敢動,隻是靜靜的待著。
莊錦不說話,秦越也不敢亂問,四周一下變的異常安靜,秦越都聽到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
大姑娘上花轎,秦越今天能來這種地方,可是真真的頭一回。
他從來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在山路上顛簸時,他還後悔跟著莊錦來這種鬼地方。現在就要見到真正的軍營了,他反而慶幸能有機會到這裏走一遭了。
這還沒見到真章,隻過了一回哨卡,就已經讓秦越感到震撼,那軍營裏麵會是什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