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人把桌子上的錢往背包裏裝時，秦越感到即無奈又氣憤。有本事拿出來就不要往回收。
拿錢出來裝大瓣蒜，一句話不合心意就往回收，算得哪門子英雄？
秦越又窩進了椅子裏。心裏暗想，七十七萬，這數目說大不大，說少也不少。這錢既然已經拿來了，就該留下，怎麼能叫他再拿走呢？
不過，他帶來的錢為什麼是七十七萬，而不是八十七萬或者別的數字呢？
難道這七十七有什麼講究？
“我說，你也不要往回裝了，太麻煩。”秦越說：“你能給我講一下，你為什麼帶這個數字的錢出來呢？”
那人停下來，看著秦越說：“這你也不用問。我隻想知道你能不能根治頭痛？能治得了錢你留下，治好後我們再加倍給錢。治不好，你也別看著錢眼紅。我馬上離開你這裏，另請高明。”
“嗬……嗬嗬。”秦越似笑非笑幹著嗓子嗬嗬兩聲：“醫治疑難是我的強項，我要說治不了，就不會有人敢接你們家的活了。”
“真的？”那人伸長了脖子：“你確定把給人治病叫活嗎？”
看那人臉上大驚小怪的表情就知道，麵前這位，帥是帥氣了一點，但不了解世事啊。
秦越豎起胳膊做個伸展。在排除了麵前這人沒有危險後，秦越很自然恢複到平常狀態。
把給病人看病叫活有問題嗎？種地的收拾莊稼叫幹活，印鈔廠管往外發鈔叫幹活。士兵拿衝鋒陷陣叫幹活，殺手把取人性命叫幹活。這醫生給人治病，怎麼就不能叫幹活？
秦越收回手臂後，從椅子裏站起來，說：“所謂活，不過是找活路。不管是給自己還是給別人，凡是找活路的事都可以叫活。這有問題嗎？”
聽到秦越的解釋，那人點點頭，似乎到了這個時候，他對生活又增加了新的認知，也就對秦越改變了態度：“那你能給我們的老爺子找出活路？”
對於這人的問話，秦越感到無法交流。不是已經說了嗎？要看到病人的情況才能下結論，在這裏空口白牙的，就是說能治得了，不也是白搭麼？
挺精神的小夥子，看著陽剛帥氣，就是腦子缺點什麼。
“我剛才已經跟你說了，要見到你們老爺子後才能做推斷。看病又不是算命，對不對？你們是怎麼打聽到我的，我不管。但信任我就得給我說實話，讓我了解病人的情況。要是不信任我……”秦越看了一眼那些還沒有被放到背包裏的那些錢：“不信任我，你還是拿錢走人吧。”
人就是這樣，有時你想留的時候留不住，當大著膽子往外推的時候，又推不掉了。
“秦醫生，那我告訴你吧。我叫莊錦，老爺子的頭痛是外傷造成的，但疼痛的厲害讓他不堪忍受，也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情況就是這樣，其他就不用問了。”
秦越聽他的說話，大概想到，頭痛很多時候就是神經性的，隻要不是器質性病變，就有治愈的可能。不過一次外傷，怎麼會造成持續性頭痛呢？
不管磕著碰著，硬傷好了疼痛也就該消失了，他家的老爺子難道出現了什麼特殊情況？可氣的是不讓多問，不就是個頭痛嘛，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頭讓門擠了？讓驢給踢了？讓繃弓子打了？這些都沒有什麼丟人的嘛？
看來老爺子沒正形，他的子孫也就不靠譜。
為了一個頭痛就拿出七十七萬來，看來是家裏有錢啊？有這筆便宜錢賺，不要才是傻瓜。
秦越在辦公室裏來回走了兩步，問：“莊錦，好名字。我問你，你們老爺子老莊今年多大歲數？”
聽秦越把他們嘴裏的老爺子稱呼為老莊，莊錦一下直起身來：“我們老爺子不姓莊，請注意你的措辭。”
他們老爺子不姓莊？秦越不禁上下的看看莊錦。問：“你不是姓莊嘛？”
“我是姓莊，但老爺子不姓莊，我隻能告訴你，他今年不到六十歲。其他還是不要問了。”莊錦的表情依然嚴肅。
秦越點點頭，似乎明白了點什麼。怪不得不讓多問。他們家這是有醜聞啊？
老爺子不姓莊，孩子叫莊錦。那這孩子是誰的？難不成是他們老爺子的夫人跟一個姓莊的搞上了？
咦這事就窩囊了。不到六十歲的年齡，按說身體機能還是有保證的，有點頭痛鬧熱吃上幾片藥也能抗的過去。怎麼就值當的花這麼大的價錢呢？
秦越覺得，莊錦嘴裏老爺子的頭痛病，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治療應該沒問題，又是外傷造成的，就更應該好治。
要是這樣的話，那這筆錢就穩穩的賺到手裏了。
不過他那外傷不會是發現奸情後被人打的吧？難道他發現莊錦沒有跟他的姓，跟老婆翻了臉，那姓莊的就聯合他老婆欺主上門，活脫脫上演了一幕豪門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