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秦越又在那破桌子上拍了一掌。袁猛似乎受到了衝擊,但眼神裏晃過一道精光後,高高舉起了砍刀。不過很明顯,他舉刀的手在顫抖。
“你別跟我廢話,誰給錢我就聽誰的。百草堂的死活與我有什麼相幹?”袁猛情緒變的有些激動。
袁猛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足以說明,他已經被人收買,並且他知道那些人在藥品上做手腳的事。
秦越用犀利的眼光看著他:“袁猛,你要是再執迷不悟,就真的死到臨頭了。快說是什麼人指使你幹的?給了你多少錢,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袁猛揚了揚手裏的刀,極力的吼道:“這事與你無關,你給我滾。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少特麼來煩我。”
麵對袁猛的威脅,秦越麵不改色:“袁猛,你要是不說出真相就是在找死。不要逼我出手。”
“臥槽尼瑪的,”袁猛似乎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揮刀朝秦越猛劈下來,“我特麼跟你拚了。”
秦越早有準備,猛的往起一站,抬手去抓他那隻握刀的手。隻見秦越翻腕一轉,那砍刀就落在了他的手裏。同時,出手在袁猛的肋部一擊,袁猛悶哼一聲,後退兩步,跌倒在地上。
袁猛隻覺得全身乏力,想站也站不起來,眼裏充滿了驚恐。
“我都這樣了,你們為什麼還來逼我?”袁猛幾近頹廢的看著秦越。
秦越冷眼看著他,說:“天作孽尤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路是你自己走的,把真相說出來吧。”
“我……難到我想這樣嗎?”袁猛氣餒了,聲音裏多了幾絲哽咽。
原來,袁猛也有一個平和幸福的家庭。妻兒加上老娘,其樂融融共享年華。
就在他們準備好要到盤龍社區外麵換一棟大房子時,查出老娘患了乳腺癌,並且到了病症的後期。
袁猛的父親過世早,是老娘一手把他帶大的。母子情深,他怎麼也不舍得看著老娘受苦,就動用買房子的錢去給老娘治病。
結果老娘的病是個填不滿的錢窟窿,老人又沒有保險,最後不但把買房的錢全部花光,還欠下了親朋的外債。老婆看不到未來生活的希望,帶著兒子跟他離了婚。
袁猛從此成了沒著沒落的孤家寡人,幸好遇到百草堂生產出了抗癌新藥新紀元,他又看到了生的希望,就給老娘往家裏偷藥。但老人卻沒有什麼大的起色。
他失望了。就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有人找到他,讓他在給腫瘤醫院送藥的時候幫忙。
袁猛知道那樣做是違規的,堅詞拒絕了。但那人答應事成之後給他二十萬塊的好處。
那二十萬塊錢讓他動了心,他決定鋌而走險,就在給腫瘤醫院送藥時,與那些人配合著造成藥品的短時丟失,在幾次清查過程中,又把藥品找到,企圖蒙混過關。
他以為做的天衣無縫,但還是在事發之後,讓人發現了他的貓膩。
袁猛到了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別的,隻想趕緊把那人允諾的錢拿到手。但那人竟然領著他到了一處堂口,拜了上麵的大哥之後才拿到了不到十萬塊錢。
袁猛雖然在接錢的時候心生怨氣,但還是無奈的拿了。但人家在他拿錢時還是給他下了死扣,他入了幫派就等於開始混跡江湖了。膽敢出賣幫派,對外泄露半點口風,就是死路一條。
等他從堂口帶著那把砍刀回家後,整日裏渾渾噩噩,膽戰心驚。但過了幾天後,發覺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把得來的錢分給妻兒五萬塊,就從百草堂辭了職,打算專心跟著幫派老大混。
沒想到,在這時秦越會找上他的門來。
袁猛哽咽訴說著,似乎他成了天底下最慘的人。
“你走吧。”袁猛看秦越一眼,“我不會告訴你背後的人是誰。不過我也可以給你保證,關於你的到來,我也不會向外說的。”
聽袁猛的說法,他似乎還沒有到良心泯滅的地步。但他卻始終不肯把幕後的主使說出來,而是在堅守他所認知所謂的江湖道義。
秦越有些生氣,那些混社會的,算不上真正的江湖客,反臉就會咬人。袁猛的這種堅守不過是一種愚忠。
不行,必須要讓他說出幕後的主使來。要不然查藥品有毒的事就前功盡棄了。
“說出你的幕後主使人來,那才是棄暗投明,不要再犯傻了。”
說著,秦越再次大力的拍在那張桌子上。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就在秦越收回手掌時,從桌子的下麵掉下一個黑紐扣一樣的東西來。
秦越撿起來一看,心裏一驚,這不就是一個監聽器嗎?
壞了,自己來找袁猛的事,已經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