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胖子鼻子裏冷哼一聲,向廳堂裏麵走去。把手裏的東西放到冰箱,又從褲袋裏拿出一些餐巾紙來,裏麵還夾雜著好多的牙簽。
秦越看在眼裏,心裏惱火。特麼的這是哪門子的有錢人,純粹是貪得無厭的混子。看來要想從他的手裏摳出錢來,怕是難了。
這時,錢胖子走回來,從段崖的臉上看過來,目光放到秦越的身上,眼裏透著一股蔑視。
“你叫什麼來?秦妙手?那咱們八百年前是一家啊,都姓秦,那我老娘就是你老娘,老娘受苦,你應該也看著心疼吧?廢話少說,趕緊給她老人家施治吧。”
秦越苦笑一下,這家夥倒是會說。拿話來套幾乎,還不是不想花錢?再說了,都是一秦家,那也得有個輩分吧?
現在的社會,所有人都在閉著眼的往錢眼裏鑽,早沒有了宗族輩分的講究。此時秦越不過是想著通過給人看病來掙點錢,更沒有必要跟人家討論輩分,分辨出來一個孫子輩的還好說,要是弄出個爺爺來,自己長衫罩體,發髻高挽,何必自找不痛快。
輕咳一聲說:“給老人家治病,那是應該的,不過兄弟外麵遊方,總還是需要些資助的。”
“啊你是說要錢吧?”錢胖子裝傻充愣,“我剛才就說了,給我老娘治病,當然不差錢,但有個前提,得治好。治好了,等我我老娘能下地走動,手上能幹活,我給你兩……千。怎麼樣?”
聽他這樣說,秦越明白。他是不會舍得出大價錢來給老媽媽治病的。回頭看到老人家苦楚可憐,想就此罷手心裏也不忍,說:“給老人家治病是應該的。錢的事好說。”
“好說什麼呀?”錢胖子突然瞪起眼來,“你這樣的江湖騙子我見的多了。少來糊弄我。”
靠了。
秦越自己覺得有些窩火,自己話說的挺客氣,沒什麼毛病,這王八蛋怎麼還要翻臉?
旁邊的段崖好像是看不下去了,敢說他的老大是騙子,那就不光是看不起他了。看不起人還是很傷自尊的。立馬瞪起眼來盯著他,“我說錢胖子,你怎麼說話呢?讓我哥哥來給老人家看病,那也是你親口說的,這會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老媽媽見要起紛爭,情緒激動的說:“我這病不看了,醫院進了好幾次,都沒有看好。胖子,叫他們走,不要再亂花錢了。”
秦越心裏暗笑,這才真是親生的母子,一說到錢上都這麼小心,看來是家風遺傳啊。
段崖聽老媽媽說這個,一時不知所措。想當初,他被人打斷了腿,是多麼渴望能再次站起來走路,難道這老媽媽不想?
秦越讓段崖退到一邊,含笑說:“醫者都曾發願,治病救人,救死扶傷,這些都是本分。錢老板和老人家都不要激動,錢不錢的有什麼呢?我現在就給老人家施治,不收你們一分錢。這樣可好?”
聽到秦越說治病不要錢,老媽媽不再說話。世上哪有病人不想治病的?健康的時候不知道健康的重要,一到病魔纏身,難免就會衡量,是留著錢還是留著命。絕望了就想著留下錢,但真要給她一點治好的希望,相信她立馬又會想著留住命。
錢胖子也聽到了秦越的話,說到不收錢,眼裏放出一道亮光,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行了,別說大話了。真要把這頑疾給我媽看好了,我還真的不在乎那千兒八百的。”
秦越知道他是不相信自己,一笑,說:“我先給老人家把腿治好,不關乎錢的事。恢複老人家的自由,也算我的一分功德。”
說完,拉過一把凳子,讓老媽媽的腿放平。心裏暗念太極平衡決,引動了真氣,把手掌輕撫在她的腿上。
老媽媽瞬間感到腿上一股熱力在滲透。秦越拿手在她的腿上走一個來回,取出六枚銀針,手上加力灌滿真氣,分別在她的兩腿上取穴刺入。
秦越引動著真氣,把老媽媽腿上的寒濕之氣往銀針穴位上逼,就見銀針微微顫動,似乎有一股濁紫的東西在沿著針尾向外冒。
老媽媽感到震驚,甚至有些害怕,全身有些發抖,顯得很痛苦的樣子。
錢胖子在一邊看著,根本看不出這些玄機,隻以為老娘痛苦。要伸手去拉秦越。
在一旁的段崖可是瞧得明白。普通人根本看不到真氣什麼的,真氣運行時最怕有人打擾,段崖立馬伸手一把拉住他。
錢胖子嚇了一跳,不禁‘唉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