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又吞了吞口水,支支吾吾問道:“幹……幹啥?”
瑩姐用力把他推開,指了指浴缸,沒好氣地說:“你想幹啥?下水道堵了,浴缸裏的水排不出去,你趕緊弄弄,老娘的澡還沒洗完呢,還站著幹嘛,快點弄,老娘要是感冒了要你好看!”
原來瑩姐是因為這個才把他叫進浴室來的,秦越還以為……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真的快無藥可救了,怎麼腦子裏全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仔細檢查了一下水管和下水道,發現是因為落發太多了堵住了下水道,所以水才流不下去了。他戴上一隻膠皮手套,用手把落發全都拔出來,扔進垃圾桶裏。下水道發出一陣嗚咽聲,浴缸裏的水不一會兒就排完了。
秦越摘下手套,得意地笑了笑說:“行了,瑩姐。”
瑩姐給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秦越一臉懵逼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瑩姐皺了皺眉,把他推到浴室門外,生氣地說:“弄好了趕緊走,你站在裏麵怎麼讓老娘安心洗澡!”
秦越尷尬的回到了臥室裏。
強子已經打起了呼嚕,秦越爬到床上,把強子擠到床的另一邊,然後把一張毛毯蓋在兩個人的身上。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秦越看了下時間,早上八點半,還好沒睡過頭。
餐廳的圓桌上擺了兩份早餐,顏悅和瑩姐已經出門了。
秦越把強子叫了起來,兩個人吃完早餐,開始趕往紙條上的那個酒店。
幸好有手機地圖導航,他們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找到了那家酒店。
位置不算太遠,不過七拐八繞的路線差點讓他們迷了路。秦越在心裏默默地數過,他們一共走過了七個紅綠燈,拐過三次街角。
對於偌大的濟州市來說,這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可是對於他們這種步行的普通人來說,都可以算作是小長征了。
站在酒店門口,秦越擦了擦頭上的汗,觀望著這座隻有五六層樓的酒店。
這是家有著古典風格的酒店,紅磚青瓦,每層樓都是飛簷畫角,兩根懷抱粗的楠木柱子支撐著屋簷,柱子上貼了一副紅底黑字的對聯,門楣上則掛著酒店的牌匾,上麵寫著“豪庭酒店”四個金字。
最惹眼的還是擺在門口的兩隻漢白玉雕刻的石獅子。兩隻石獅子有兩米多高,神形栩栩如生,給人一種威嚴的貴族豪氣。
平時自詡文藝青年的秦越,此時也是詞窮了,腦子裏隻能冒出諸如大氣、豪華之類模糊的詞來。
強子更是看的呆了,這家酒店對於整日裏都是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他來說,簡直就是皇宮了。
秦越幹咳了一聲,順了順額頭上有點淩亂的劉海,又整了整歪斜的衣領,對強子說:“走,進去耍耍。”
強子咽了咽口水,搖著頭說:“俺不敢。”語氣裏帶著一股鄉下人改不掉的自卑。
秦越錘了一下他的胸口,笑罵道:“有啥不敢的,咱是來應聘上班的,又不是來消費的,瞧你那熊樣。”
強子嘿嘿一笑。
“等你越哥有錢了,去故宮給你買套帶小院的老宅子,想怎麼住就怎麼住。”
“越哥,你別忽悠俺了,你就算再也有錢,也買不起故宮的房子。”
秦越又錘了一下,笑道:“喲,不傻啊。等會應聘的時候見機行事,問什麼說什麼就是了,寧肯不說,也別說錯,要不那幫人會真把我們當傻子的。”
強子搖了搖頭,看見秦越瞪了他一眼,趕緊又點了點頭。他跟在秦越後麵,走進了酒店裏。
秦越走到大廳的吧台,露出自己那招牌式微笑來,對吧台那名穿著職業西裝短裙的漂亮女生說:“你好,我是過來應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