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死,我也不會跟著你一塊發瘋。”某人從極度瘋狂裏逐漸恢複了理智,毫不留情地予以否決。
“我累了。”我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目光有些散漫,怔怔地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
“睡一覺就好了。”尹持唯把我抱回床上,口氣強硬。
我把注意力重新移到他的身上有些好奇:“你既然不愛我,何必管我死活呢,我死了不是正好讓你重獲單身也不需要招致惡名麼?”
尹持唯黑鑽般堅毅冷漠的瞳眸不帶任何溫度居高臨下地俯視我蒼白的麵容,良久我看到鑽石的表麵裂開了一條縫隙,他說:“孩子沒了,我很難過。”
我沉默,不敢再去看他。
“我想我已經失去了幸福的資格。”他拉著我的手,和我的一樣冰冷。
“你失去就失去,憑什麼剝奪我的?”我氣憤地甩開他。
“一個人未免太過寂寞。”他絲毫不介意重新握住我的手,輕聲呢喃。
“神經。”我已經氣到選擇不了眾多髒話中的哪一個來罵他,隻得隨便地敷衍他。
“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下地獄?”他睜著顛倒眾生的美眸臉上帶著一絲罕見的柔情鄭重其事地問我,眼睛裏散發著期待的光澤。
你究竟是什麼怪?
你有著怎樣的畸形情感?
我現在隻能愣愣地看著他自顧自地在腦海裏發問,身體第一時間做出了選擇抬手朝他俊美無儔的臉上甩了個響亮的巴掌,我看不透他,也讀不懂這個矛盾複雜的男人。
“你是不是瘋的?!你憑什麼問我,你已經把我拉下了地獄還有臉來問我願不願意和你一下下地獄,想起你以前的虛情假意我就覺得惡心得想吐!”我跳起來,泄憤般地把能看到的到的東西都往他身上砸,直到見到他光潔的額頭上留下第一道溫熱的血絲,瞬間就如泉湧般布滿整張臉,空氣裏的血腥味讓我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始終沉默地站著任由我發瘋,一動不動地盯著我。
我砸累了就坐下,把臉埋進膝蓋裏無聲地流淚,這個男人太會挑人軟肋下手,何其恐怖。
“你愛的是不是安蒂的姐姐?”我抬起頭盡量平靜地問出這個在我心底遺留已久的問題。
“曾經。”尹持唯擦了擦臉坐到我旁邊。
“我是個正常人,而你,不正常。”我側著臉冷靜地說道。
“沒有什麼人是正常的。”尹持唯動作優雅地按住傷口,眼睛明亮如光仿佛洞悉一切。
“至少比你正常。”
“也許。”他有些落寞地笑起,然後歎了口氣,“我討厭孩子,既脆弱又敏感的生物。”
“你應該一開始就告訴我。”
“你喜歡。”
我冷笑:“這算不算是你的體貼?”真夠諷刺的。
“其實我很羨慕商白,”他嘴裏叼著煙,眼神迷離,“我有一段不愉快的童年,他卻擁有健全的家庭,我自問沒有什麼不及他的,但是生活就是這麼不公平,我想既然上天是不公平的那麼我就來徹底實現這種不公平,回國後我隻有一個想法,毀了他,可是這小子沒什麼弱點,尹家給他的一切他絲毫不在乎,我以為他喜歡你。”
“真夠俗套的。”我冷冷地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