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疲憊地從午夜降落在s市的航班裏醒過來,我換上一身筆挺修身的白色套裝推著規模不小的行李車亦步亦趨地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淡淡的黑眼圈精神不濟地尋找著接機的人,尋思良久才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毫不遲疑地走了上去,沒想到見到來人比我更精神不濟地欲昏昏欲睡,我拍了拍就快要夢到周公的男人,對方頓時驚醒。
“三小姐?”男人見到我有些囁嚅地叫道。
“行了,我和你一樣累。”我爽氣地笑笑。
男人聞言立即振奮精神,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後不敢再有怠慢。
車子一路飛馳向徐家,對於回到徐家我沒有過多的期待,反正父親交代的事情已經圓滿解決,就算母親再怎麼挑刺也站不住腳。在徐家憑實力站住腳跟的子女倒是隻有我一個。想到自己遭受的不公正待遇,我也已經沒有了過多的不平衡,掏出皮包裏的粉盒,我打量起自己略顯憔悴的臉色,還好有年輕做底子還不至於不能看。不過想到還有一群洪水猛獸在徐家大宅裏恭候著我,不禁一聲哀歎。
徐家大宅依舊金碧輝煌蓬蓽生輝,我一走進去就看見徐林安坐在大廳裏的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視,見到我並無太多驚訝,隻朝我無意義地點了點頭。
“二姐。”我平靜地叫道。
徐林安沒有再看我,漂亮的大眼睛依舊徑直盯著電視屏幕,人仿佛都要被吸進去了隻是匆匆地交代道:“父親在樓上。”
我聞言也不多羅嗦走向二樓,父親在書房裏聚精會神地看著文件,我敲了敲門才讓他注意到我的存在。
“幾時下的飛機?”父親始終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些許的疲憊。
“剛剛。”我走進房間,在他對麵選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聽說這次連老林都考你處理的很周到體麵。”許東成摘下金絲邊眼鏡,揉了揉眼睛。
我撥了撥長長的劉海,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應該的。”
“你去見過你母親了?”徐東成眨眨精明的雙眼,目光炯炯地問。
“還沒來得及。”我有些遲疑地開口。其實我也不怎麼願意去見,知道自己鐵定又會碰得一鼻子灰。
徐東成聞言細微地歎了口氣:“你母親這些年身體不好,心情難免反複無常,你別太放心上。”
我有些訝異父親居然會主動提起母親的刻薄有些不知所措地微微張口:“我知道,我不會放心上。”
“你去休息吧,明天到公司報道。”父親不在多說什麼,隻是淡淡地吩咐。
我心情忐忑地從書房內退了出來,走向走廊盡頭自己的房間,在拐角處卻遇到了一身休閑打扮的徐林然,她依舊美的驚人卻又奇跡般地絲毫不張揚,氣質委婉純淨,仿佛與身俱來一身含蓄的貴氣。一頭黑色長卷發風情萬種地披散在腦後,即使不施任何粉黛也絲毫不損她的美貌。她仿佛是剛剛運動回來,額頭上有細細的汗珠。
看到我時眼神閃過一絲驚訝後便是些許輕蔑,表情淡然地打量著我:“你回來了?”
我強壓下內心複雜的情緒,竭盡全力使自己看上去無比正常機械般地開口叫道:“大姐。”
徐林然點了點頭便不再注意我,徑直下了樓。
徐家三姐妹裏,唯獨徐林然是母親最器重也是最疼愛的。除去她長著一副與母親年輕時神似的出眾外表外,徐林然從學生時代起在各方麵都是麵麵俱到。這樣子的出色又圓滑體麵,怎麼能不招人喜歡並引以為豪。
隻是我一直不明白的是作為天之嬌女的徐林然為何如此憎惡於我,客觀來講對她來說我完全不具備任何足以威脅到她的潛質,然而從小她就沒少設計陷害我。小到考試作弊大到橫刀奪愛當眾讓我顏麵盡失,她沒少做。至於原因我一直都想不明白記憶裏自己也似乎並沒有刻意地去得罪過她,最後我有些灰心地想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天敵。不是我於她而是她時時刻刻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