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塵一看這場合知道事情會越鬧越僵,連忙向餘震打了個嘴眼,示意他出麵勸阻。誰知餘震卻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實在是太了解裴婷了,她這麼做是因為在生餘震的氣,他若出麵調解,隻會把事情變得更糟。
楊錦塵見張惟一臉色鐵青,知道他就要發作,連忙搶步上前從朱政煬懷中拉出裴婷,說:“皇上,就算您有心納這位姑娘為妃,那也該選個良辰吉日才行。這些事就讓太監們去做……”
“小楊,你說的是什麼話?難道你還會不懂裴婷的心嗎?她是在使性子,遲早有一天她會後悔的,你難道忍心再看她傷心嗎?”張惟一才不會顧及這是什麼場合,在他心裏也從沒把朱政煬當作一碼事。他見楊錦塵不敢得罪朱政煬,心中很不舒服。
朱政煬突然大笑起來,大聲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聯想要什麼,又有誰能阻止?”
張惟一滿麵不屑,說:“朱政煬,你還真把自己當皇帝啊?你也不看看這山旮旯才多大的地方,你這隻井底之蛙該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有多大……”
“大膽!”朱政煬終於被激怒了,“你是譏笑聯坐井觀天,沒見過世麵嗎?”
張惟一反問:“那你有出過山嗎?”
朱政煬被問得張口結舌,臉上紅一塊、紫一塊,氣得渾身直抖。
餘震上前對朱政煬說:“父皇,張法師隻是擔心您龍體安康,並無惡意。您大病初愈,納妃之事還是以後再議吧。”
裴婷突然笑了起來,說:“駙馬爺該不會是擔心皇上納小女子為妃後,一不小心生下小皇子,從而影響到公主和駙馬的地位吧?”
“你……我……”餘震被裴婷頂得說不出話來。
朱政煬一揮手,說:“聯意已決。聯決定納這位女子為妃,你們都不必多言。”
張惟一大聲說:“不行!誰再敢動裴婷一根毫毛,老子就跟他拚命!”
朱政煬氣得鼻子都快歪了。他這番加封楊錦塵和張惟一官職,其實是很有用意的,是想借助於這兩人之手來對付戰魚。
戰魚練成鬼爪魅影後,武功大增,放眼小金陵城內,能和他一決高下的寥寥可數。朱政煬急需幾位得力幹將來輔助自己,楊錦塵和張惟一在他被白臉鬼劫持時的表現,可圈可點,忠勇有嘉,所以他才刻意拉攏這兩位人才。
可朱政煬沒想到的是,張惟一竟然這般不羈,完全不把他這位皇上放在眼裏,在文武群臣麵前幾次三番頂撞自己,使九五之尊的威嚴蕩然無存。俗話說: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政煬心中一發狠,早已把“人才”兩字拋到了九宵雲外。大喝:“大膽,眾侍衛何在,把這狂妄自大的臭和尚亂刀砍死!”
木乃伊一看情形不對,連忙跑出來叫道:“皇上息怒,何必為了一名女子而傷了君臣感情。皇上後宮佳麗三千,也不差這麼一名女子,不如就賞給張法師了吧。”
木乃伊不勸還好,這麼一勸,朱政煬氣更大了。心想你紫衣侯食我俸祿,竟然不是幫著我說話,還要我做皇上的給臣子讓步,天下有這樣的事嗎?氣得大叫:“反了,反了!侍衛們,把這些從穀外來的燕賊全殺了!”
上百名侍衛一湧而入,把張惟一、木乃伊和裴婷給圍了起來。這些侍衛都是人精,見楊錦塵還沒有和朱政煬鬧翻,自然先不和他計較。
楊錦塵見事已至此,沒有商量的餘地。身影突然掠至朱政煬的身邊,一把扣住他脈門,喝道:“皇上請息怒,色字頭上一把刀,皇上又何必為了女色而寒了臣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