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楊錦塵聽到耳邊有個女聲輕輕在叫:“錦塵,你醒醒,你醒醒啊,我天天等你來救我,你怎麼這樣了?”然後隱隱約約響起抽泣聲,似乎有淚水一滴滴地滴在他的手背上,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淚水的滾燙。
“映寒,是沈映寒!”楊錦塵已經聽出女子的聲音是沈映寒,“她怎麼會在這裏?她這幾天到底被誰劫去了?為什麼會音信全無?”楊錦塵有太多的話要問她,可他就是問不出口,心中急得快瘋了一樣,渾身熱血沸騰,汗出如漿,伸手連抓了兩下,終於一口氣喘不過去,又失去了知覺。
桌上燭影搖紅,密室裏除了楊錦塵微弱的呼吸聲外,有個輕微的聲音從一個銅錢大小的牆洞中傳來:“錦塵,錦塵,你醒醒,你要不要緊啊……”
和楊錦塵所在的密室一牆之隔的另一間密室裏,一位年輕女子幾乎將整個身體都撲在牆壁上,用一隻眼睛從銅錢大小的牆洞裏,看著另一間密室中的楊錦塵。她所在的密室和楊錦塵那一間差不多大小,但室內布置要明顯好許多,精致的木桌上點著盞大銅油燈,雕花大床,大紅的野蠶絲被,梳妝台、寶銅鏡,牆角的銅爐中焚著熏香……整個密室就像一間古代女子居住的閨房。
戰魚坐在桌旁的雕花木椅上,一邊喝著茶,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女子。
那女子連叫了幾聲“錦塵”,見楊錦塵毫無反應,就連起伏的胸膛似乎也越來越微弱。急得返身撲到在戰魚身前,雙膝跪在地上,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吧。”
燭光映在那女子蒼白而憔悴的臉上,一雙明亮的眼睛中,這時滿含著擔憂。這女子竟然是沈映寒,多日沒見,她清瘦了不少。
戰魚淡淡一笑,放下茶杯,慢條斯理地說:“沈姑娘,能不能救楊錦塵關鍵在你,而不在於我。我要提醒你的是,楊錦塵中的毒很霸道,再不救他,隻怕會錯過救治的最佳時機,等時機一過,縱然我有心救人,也無能為力了。”
沈映寒狠狠地盯著戰魚,目光如刀。
戰魚悠然自得地翹起二郎腿,嘴角閃過一絲得意的笑容。他大理石般俊朗的麵容在沈映寒看來,簡直比豬八戒還要醜陋,比魔鬼還要恐怖。
她恨恨地看了一陣,終於無奈地閉上眼睛,一顆晶瑩的淚水從眼角無聲滑落,原子彈般轟然砸向地麵。再睜開眼時,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轉身從牆洞中又看了楊錦塵一眼,然後再次麵對戰魚,冷冷地說:“好,我答應你,隻要你能救活錦塵,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戰魚如釋重負地站起身來,笑著說:“行,沈姑娘,隻要你能答應我的要求,我戰魚自然不會食言。你也不必怪我,我這麼做,完全是因為我對你的一片癡心。”
沈映寒哼了一聲,說:“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隻知道,如果真心喜歡一個人,就會希望自己心愛的人過得幸福快樂。你這算什麼呢?你說你愛我,卻把我關在這暗不見天日的鬼地方,連鬼都不如。這不是很可笑嗎?”
戰魚連咳幾聲,掩飾窘態,說:“我說過,我有不得己的苦衷,請沈姑娘諒解。但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歡你,從第一眼見到姑娘的那一刻起,就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你。若不是我敬你愛你,早就……早就……”
“早就怎樣?你是不是想說,早就霸王強上弓,把我強奸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