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說得並不響,估計在場的人中也就楊錦塵和翠萍公主可以聽到。但對於楊錦塵來說,卻不異於在他頭頂炸響一個驚雷,憋在心頭的那股仇恨像被突然抽空一樣。“你……你是……”再也說不出話,滿臉震驚地看著香車發呆。
一名青衣女子跳到楊錦塵身旁,飛腳一掃,同時喝聲:“滾開!”楊錦塵聽而不聞,更加忘了閃躲,被踢的翻下香車,把藍蘭嚇得臉都白了,揮刀逼退幾名侍衛,衝上去扶起楊錦塵,驚慌地叫道:“楊大哥,你要不要緊?”她隻當楊錦塵受了重傷。
楊錦塵被青衣女子踢在屁股上,疼痛讓他的頭腦清醒過來,一把抓住藍蘭的手,說:“那人不是慕容飛花,他……他好像是我的朋友餘震!”
“餘震?”藍蘭也是滿臉不信的神情,“餘震不就是你進山來要尋找的人?那慕容飛花呢?他是毒死我姑丈的凶手!”
楊錦天從地上跳起身來,叫道:“我去問問清楚……”忽見眼前青影閃動,那十幾名青衣女子已經把香車團團圍困,反而把侍衛們隔在外麵。
明道禪師終於明白葉青娘等人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公主和駙馬,頓時也急了,大吼:“誰敢對公主和駙馬爺無禮,老衲絕不讓他活著離開!”他被葉青娘等人纏得很緊,苦於無法分身救人。
葉青娘“哼”了一聲,叫道:“你自身難保,死到臨頭還囂張什麼?還不快下手!”她最後一句是對圍困香車的那十幾名青衣女子喊的。
楊錦塵知道這些青衣女子將對香車中的人不利,對藍蘭喊了聲:“救人!”卻聽到青衣女子中有人喝了聲:“小師妹,你還不動手?!”十幾把長劍同時出手,有的挑斷掛在香車上的車簾,有的製住車內的翠萍公主,讓她無法動彈。
在車簾落下一刹那,楊錦塵終於看清了坐在香車內的慕容飛花。隻見他頭戴紫金冠,身上青緣赤羅衣,劍眉星目,豐神俊秀。楊錦塵失聲大叫:“餘震,你是餘震!你怎麼是餘震?”
香車內的駙馬爺慕容飛花竟然是楊錦塵他們苦苦尋找的朋友餘震,也就是裴婷不惜付出生命來尋找的心上人。
餘震手挽著妻子翠萍公主,麵對著指向他的十幾把長劍,神情自若。說:“在下慕容飛花,不知何故得罪各位?請各位明示,好讓在下死個瞑目?”
一位青衣女子罵道:“好一個厚顏無恥的負心漢!死到臨頭還裝腔作勢!”
另一名青衣女子說:“小師妹呢?快讓小師妹把這負心漢殺了!”
話音剛落,又有三名青衣女子飛身掠到香車前,這三人並排站在一起,左右兩邊的女子各出一手扶著中間的女子。她們三人麵向香車,背對著楊錦塵。楊錦塵看不清她們的長相,卻意外地發現中間那位女子的背影很眼熟,尤其她的頭發,雖然用青色頭布包了起來,但露出的卷曲頭梢還是能看出燙過的痕跡,以及焗油過的棕黃色。
楊錦塵的心狂跳起來,他想到了一個人--裴婷,忍不住大叫了聲:“裴婷--”喊出這兩個字後,他又動搖了,在心中問:這真是裴婷嗎?那為什麼餘震見到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慕容飛花依然波瀾不驚地坐在香車內,仰頭看著麵前的三位青衣女子。如果慕容飛花真是餘震,而中間那名青衣女子真是裴婷,那他們兩人時隔半年後,再次見麵就不應該如此冷靜,因為他們曾是一對戀人,海可枯、石可爛,真情永不變的戀人,除非……
楊錦塵突然衝了上去,大叫:“你們就別演戲了,你們到底是不是餘震?是不是裴婷?”
有兩名青衣女子大聲喝道:“站住!”揚劍想攔下楊錦塵。哪知道楊錦塵現在隻想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餘震和裴婷,對那兩把劍視而不見,竟然挺著胸,對著劍尖就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