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塵馬上想到,這人在石林中來去自如,那自然懂得梵天石林的陣法,若能得到他的指點,也許就能順利通過。一想到這,“噌”地站起身來,想縱身追上去。
藍蘭從帳篷中鑽出身來,輕聲製止他說:“楊大哥別追,那人是城中蓮台山神樂觀觀主妙聞道長。”她雖然說得不響但還是驚醒了其他人,紛紛鑽出帳篷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楊錦塵把剛才所見說了一下,問藍蘭:“妙聞道長是什麼人?我們為什麼不能向他求救?”
藍蘭說:“妙聞道長和明道禪師是當今朝廷的兩大重臣,被皇上倚為左膀右臂。妙聞道長負責打理梵天石林,不管是皇上,還是妙聞道長,對梵天石林都很自負,因為從來沒有人私自闖入石林後能活著離開的;當然,他們也不可能允許有活物離開石林。他把我們當成闖入石林的城外人,會任由我們困在石林中慢慢死去,所以就算你向他求救,他也不可能幫我們。而且妙聞道長自以為來去無形,一旦他得知你已經發現了他,必定會想到你絕非常人,定會引起他的警覺,他若因此發動陣法,那我們想出去就更加困難了。還有一點,楊大哥你若獨自去跟蹤妙聞道長,必定會和我們分散,石林變幻莫測,到時楊大哥回來時,萬一找不到我們,那就麻煩了。”
楊錦塵點頭稱是,這才知道剛才見到的黑影原來是個道士,他擺動的長尾巴,想必是他手中的拂塵了。
木乃伊裝出很有見識的樣子,說:“我記得有本小說中說過,凡是遁入空門的方外之人,還是少招惹的好,妙聞既然是朱政煬的死黨,那就是個保皇派,見我們私闖禁地,不把我們全殺了就已經很不錯了。”
藍蘭說:“和尚和道士很受曆代皇帝的信賴,那是因為當年的建文老皇帝從鬼門關逃出金陵城時,也曾祝發為僧,陪他出逃的二十二名臣子中,有的削發為僧,有的化身成道士,所以和尚、道士很受器重。”
藍可接口說:“那個瘸腿老道士最可恨了,仗著大權在握,平時眼高於頂,陰陽怪氣,整個就是一妖道。”
楊錦塵問:“妙聞道長是瘸腿嗎?”
藍蘭說:“聽說有一回和山鬼……和野人開戰,被野人咬碎了膝關節,從此跛了一條腿。”
楊錦塵這才弄明白為什麼聽到的腳步聲,一聲重一聲輕,敢情是妙聞道長的那條瘸腿使不上力的原因。
經過這麼一折騰,大夥都沒了睡意,圍坐在一起閑扯起來,藍蘭擔心她妹妹的事,心事重重;藍可到底是少年心性,纏著楊錦塵等人講外麵的花花世界。
沒過多久,天色就亮了,大夥草草吃了點東西後,繼續向石林深處走去。在石林中可以依賴的工具隻有指南針,昨天他們由正南方進入石林,那是不是隻要向著正北方向走,就可以穿過這片石林呢?幾個人再三研究,覺得除了這個方法,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他們誰也不知道這片石林到底有多廣,從天亮動身,一直走到中午時分才停下來休息一下,補充食物後繼續向正北而行。秋日的午後驕陽依然火辣,明晃晃的陽光照在臉上連眼睛也睜不開;石林中的溫度明顯升高,他們一個個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