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跟墨展好不容易走到現在，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
微抖的嘴唇翕動了幾下，輕飄飄的聲音從裏頭呼出：“不，不會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老爺子目光一下又變利，瞪著她怒吼：“能有什麼誤會？我自己的兒子怎麼死的我能不知道？還能冤枉了那個殺人凶手不成？”
韓曉曉被他尖銳的話震得心口一疼，秦耀武雖然脾氣執拗，性格不好，但心地善良，她不信他會殺人！
眼眶隱隱泛紅，輕搖著頭：“不會的，我爸怎麼可能是殺人凶手。他要是殺人凶手，早就坐牢去了。”
老爺子被她的話激得怒火上漲，瞪著她，拐杖直懟地麵：“他就是因為逃避了當年的責任，所以現在上天懲罰他，讓他死這麼早！因果善惡終有報！”
他的話讓韓曉曉也變得激動，喘著氣，通紅著眼眶瞪著他，聲音嘶啞：“老爺子！他已經死了，死者為大，請你不要再這麼說他！”
“我為什麼不能說他？”墨老爺子激動得從椅子上“噌”的站起，拐杖一揮，直指著韓曉曉：“他害死我兒子，以命抵命天經地義！”
韓曉曉瞪大眼看著指著自己心口的拐杖尖，目光閃爍顫抖。
老爺子拐杖“嗖”的一撤，拄在地麵上，穩住自己有些搖擺的身軀，一雙銳利的眸也開始充血，一向洪亮的聲音也變得蒼老嘶啞：“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你怎麼會懂。”
這話又在韓曉曉心上重重一擊，她徹底無話，立在原地的隻剩一具軀殼。
感覺身體輕飄飄的，腳下踩著的似乎不是地麵，而是一片隨時飄散的浮雲。
浮雲一散，她跟墨展之間的感情，好像就再也難抓住了。
“墨展才四歲就沒了父母。”墨老爺子嘶啞的聲音飄進韓曉曉耳朵，她身體搖晃了下，窒悶得喘不上氣。
“是秦耀武讓他才四歲就成了孤兒！”墨老爺子竭斯底裏的吼，“是你的父親！你的父親把他變成了沒有父母的孩子！你怎麼有臉跟他在一起？我又怎麼可能讓你們在一起！”
韓曉曉腳步虛浮的踉蹌後退兩步，失焦的眸中，晶瑩閃動幾下，一顆一顆滾落。
輕搖著頭，囈語般不斷從口裏發出：“不會的……不可能……不可能……”
墨老爺子利瞪著她，逼近兩步，拐杖指著大門，激動道：“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墨展，去問秦家的管家，當年的事，他們都知道！”
韓曉曉呼吸一頓，失焦湧淚的眸顫抖著看向他。她不願意相信，但也知道，墨老爺子不可能用這種事騙她。
墨老爺子拐杖一收，頭顱一揚：“隻要我活著一天，就不可能讓我的孫子，跟害死他父母的凶手的女兒在一起！”
韓曉曉背脊震了下，眼神空茫的後退兩步。
她終於知道老爺子反對她跟墨展在一起的原因了，可這個原因是個死結，沒有任何東西能解開。
就算她跟墨展繼續在一起，她心裏就可以毫無顧忌嗎？她還能像以前一樣跟墨展相處嗎？
她要怎麼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