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著身體,搖著頭。“不,不可以,我們不能這樣!”
我的反應製止了他,他尷尬地轉過身,整理著衣服。
聽著那些聲音,有股衝動在我心底肆意妄為,隻差一線,理智都會崩潰。它們在跟我狠狠地叫囂,為什麼要講原則,喜歡就去搶啊!
做了又沒人會知道,你同樣還是大作家,讀者還是一樣崇拜你仰慕你,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去吧,去吧……
不斷有聲音在蠱惑著我,讓我丟棄道德跟理智。
他的動作在繼續,身上越來越涼,我很想抱著他讓他溫暖我,拳頭攥的緊緊的,看著他開始往外走,心底那些嘶吼的猛獸在崩潰。
我反複跟自己說,我景悅,最鄙視的就是不自愛,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我最鄙視的就是跟男的玩*,最後犯了斯德哥爾摩心理而開始的感情,最鄙視賣肉駁讀者一笑的作者寫手,我不能,我堅決不能賣出那一步!
即便沒有人會知道,可是自己心裏會知道,一如我會拒絕鄭超然以朋友的身份送我想男朋友送的禮物。即便沒有人會知道,我會心虛,寫書的時候我無法再理直氣壯,愧疚會生根發芽,每每午夜夢回都折磨著自己。
艱難地穿好衣服走出去,房子裏已經沒有人了。
站在空洞的房子裏,冷風襲來,撩起我一身雞皮疙瘩。
叮咚一聲,多少年不曾響過的手機響了一聲,過去拿起來,是他的短信。
——我走了
甚至於連一個句號都沒有的簡短,他在躲我,我知道。
後麵很長的一段時間鄭超然沒有出現過,他也不是沒有這樣過,但這段時間,久到每一天都比一世紀還漫長,具體幾天,我不想記得。
天氣越發的冷,因為寧波沒有爐火也沒有暖氣,躲到哪裏對於一個怕冷的我來說都是冰窖。
中午在客廳裏曬著難得照進來的太陽也不會覺得暖和,我不再打遊戲了,因為手會抽筋。我也不想下去走走曬太陽,因為再也沒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孩等著我去推她了。
不想去聯係楊願意,也不想找允娜,甚至於我的讀者跟蔣勳我都不想理,因為打理人際關係讓我覺得累。我任由自己在時光裏腐爛,沒有力氣在抗爭、奮起。
到多久以後,我抱著歪歪取暖的時候,身體突然來了一股力量,我必須崛起,我不能任由鄭超然跟季夢潔發展下去。
所謂物極必反,放任自己去墮落,摔倒穀底的時候自然會往上爬。老媽從小一直跟我說,我不是個能淪落消沉的人,永遠不需要別人告訴我該怎麼做,到了那一步,總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也許她是對的。
我收拾了東西去了鄭超然的公司,跟著他找到季夢潔,然後又摸到季夢潔的住處。
要想讓自己處於不敗之地,就要扼住敵人的咽喉,其實要把季夢潔從鄭超然身邊趕走很容易,隻要給鄭超然戴一頂綠帽子就好,也別管這綠帽子是真是假,隻要他看到信了,他們倆就完了。
不要說我陰狠,季夢潔沒有耍心機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世界上有那麼多男人,她隨便換一個不就好了,幹嘛非糾纏著鄭超然不放?
接連幾天,我一路跟著季夢潔,甚至還在她住的地方租了房子。
經過幾天的觀察,我覺察出了不對勁。鄭超然不經常去她那裏,她倒是經常外出,每每午夜才回去,一個人。
鄭超然不是個會讓女人獨自回家的男的,但是她出去的那麼殷勤,是去見了誰?
仔細一想才覺查出很多漏洞來,季夢潔說她是跑業務的,最開始來寧波這邊是接了個大業務,但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不用回去交待工作嗎?
她還在寧波有了房子!而且,這種公寓式房子,我去他們住宅樓裏看過,這一棟起碼都是二居室的電梯房,租這麼一套房子起碼一個月房租要兩三千,當然她跟別人合租的情況除外。
但我覺得季夢潔不可能跟別人合租,她跟鄭超然都發展到這種地步了,跟別人合租還不如直接跟鄭超然住一起。
以前沒注意到她,現在想想,她身上的問題還真多。
也許,我根本就不用找別人陷害她,她自己都能露出馬腳來。但是,跟蹤了她這麼多天,卻一點沒有發現,每次她都是在房間裏麵做什麼,在外麵的時候隻是一個人。
不過,十二月中旬她坐客車離開了寧波,我覺得我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