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說。”

“我真討厭你這種咄咄逼人的態度,你有什麼資格關心我!”

“你說我有什麼資格!”

他的眼睛裏露出從未見過的凶惡,瞪著我,我真怕他再講出逼我出去工作的時候的話,所以我乖乖回答了他。

“就是把腿伸到了輪椅的車輪底下而已。”

“你他媽的腿是不是不想要了!”他忽的一腳踢在茶幾上,看著這樣的鄭超然,我真的呆滯了兩秒鍾,但是轉瞬而來的,是更深層次的反感跟怒火。

“我能為你擋玻璃,為什麼不能替她擋輪椅!”是啊,在他心裏我們隻是朋友,可既然隻是朋友,他跟小鏡就是同等的,為什麼能為他做的我不能替小鏡做?

“那能一樣嗎!”他依舊對我吼著,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區別在哪,如果隻是時間上的話,抱歉,我不相信時間。

“一樣!”

鄭超然摔門而去,真的走了。

第二天,他沒有出現,我原本在賭氣,卻逐漸要變成失落。

第三天早晨我醒來的時候,我慌了,我怕昨晚鄭超然是跟他追的那個女的在一起度過的,我發了微信問他,是不是有對象了,他跟我回複沒有,我才安心的喂了歪歪。歪歪是鄭超然送我的小狗,我給它取名叫歪歪。

第三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出現,我一邊在腿上揉著紅花油,一邊發微信問他是不是有對象了,幾個小時可以發生很多事的,還好,他回答沒有。

吃完飯,還了阿醬的錢,我繼續勞碌,安心睡覺,但第四天早晨六點鍾不到我就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鄭超然,問他有沒有對象。

他聽著忍不住笑起來,沙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起床氣。“悅,你這幾天發什麼神經啊,一直問我這個問題。還有,現在才幾點就把我喊起來,我還要上班呢。”

他講話的時候甚至還在打哈欠,現在很早嗎?

“你先回答我,我馬上掛電話!”

“沒有,有對象了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還沒有啊……

我鬆了口氣,跟他講。“早安。”然後掛了電話。

晚上,我正逗著歪歪,問它要不要給它爸爸打電話的時候,鄭超然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悅,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你,她同意了,哈哈!”

他的聲音充滿了喜悅跟開心,激動跟興奮,還得意洋洋地問我,“你覺得季夢潔這個名字怎麼樣,是不是好美?”

我一瞬間呆滯住,逗著歪歪的手不由掐到它的脖子上,慢慢收緊。“歪歪再養三個月差不多就長大了吧,應該夠十斤肉了,剛好春節的時候宰了它涮火鍋,你覺得怎麼樣?”

“景悅……”他的聲音忽然涼下來,帶著震驚的口氣,終於不笑了。

我扯了扯嘴角。“開玩笑的。”

沒等他回答,我按了電話。低頭瞥了眼手裏的狗,右手跟著伸過去,我真想一把把它掐死了,是的,這一刻,我想殺人!

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如同泅溺的人一般,一把將歪歪丟開,踢出了房間。蒙著被子逼著自己睡,可是睡不著,實際上我應該買些安眠藥的。

第二天,開了手機,鄭超然有條信息,昨晚發的,說他今天過來。這不免讓我有些開心,大約他是聽出我語氣不對擔心我想來看看我吧?

起床整理了下,我還特意去洗了個澡,然後去菜市場買了肉跟蒜苔。那天我是想給他做麵條的,結果跟他吵起來,今天得努力克製自己,絕對不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