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張著唇,愣愣地看著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結果。
兩桌的人轟動了,班長的老婆一直安安靜靜的,看到這一幕也跟著羞紅了臉抿著嘴笑著。
而我,一顆心顫顫的,無措地推開他,逃走了。
扶在洗手間的洗臉盆上,鏡子裏那個臉燒的跟煮熟的蝦子一樣的人,是我。所幸我跑的快,要是這樣的我被外麵那一群看到,他們誰會相信,那個整天問候你他媽跟我他媽還有誰他媽的人,會臉紅?
可是,那是被我惴惴不安地捧在心上兩年之久的人啊!
如同被抓髒的賊一般,我心虛又忐忑,然而如今隻能對著鏡子不斷地自我催眠。是,隻要我認定了“我跟鄭超然之間真的沒什麼”是事實,誰也說不了什麼。
出去,坐回到桌上的時候,一群人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各個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然而在我坐下的一瞬,那些笑容又立即散掉了。
“你們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被我一句話又激的大笑不止的阿蕩立即解釋著,幾乎出岔了氣。
他邊上有人解釋了句,帶著隱晦之意的“男人話題”。但是我半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阿蕩開始接電話,然後站起來跟大家告別,拉開椅子,離席,一切都那麼順其自然,但是他走出二樓的大廳之前被我攔住了。
“你他媽到底在笑什麼!不說清楚,你今天別想出這個門!”我拽著阿蕩的衣服,咬牙切齒地問。
周圍好像安靜了下來,很多視線在我身上交彙,原本還輕鬆愜意的阿蕩也被我嚇了一跳,扭頭愣愣地看著我。我固執地攥著他的衣服不肯放手,任憑班長跟幾個男同學來勸都無濟於事。但是我不是要針對他,我就是單純的想知道他在笑什麼,瘋狂的想知道。
阿蕩閃爍著眼神,臉被我逼的通紅,很不好意思地講:“我們就是在討論波多野結衣跟小澤誰更那啥一點……”
“哦。”
倏地鬆開手,對著阿蕩晃了晃。“路上慢點。”
“早說讓你不要問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麼不能講的,悅姐也是同道中人吧?”
……
身後傳來哄笑聲,我淡淡地聽著,沒心思跟他們開那些沒營養的玩笑,打算回去重新做好的時候,卻在轉身之際看到了正目瞪口呆地看著我的允娜。她驚恐的模樣,好似站在她麵前的我是et般。
無所謂,全世界都拋棄我都無所謂,我不需要,隻要我有鄭超然就夠了。
想起鄭超然,我才大驚失色,大廳內已經沒有鄭超然了!
沒有鄭超然的大廳讓我恐懼不安,仿佛整顆心都被挖空了般,可我想去尋找他,允娜卻被班長帶到我身邊,她有力的手一把將我按回椅子上,她身上的氣息也如淋著毒液的藤蔓玩紮著我,刺著我,腐蝕著我。
允娜作為我大學四年的舍友,作為一個曾經我最了解的人,我真的能做到忽略她嗎?
我還是做不到……
“悅姐,你家娜姐給你帶過來了哈!”班長衝著我舉起了杯子,可我現在既不想被允娜纏著,又不想跟他喝酒。“我還有事。”
“我剛來你就有事兒,針對我是吧?”允娜口氣不善,這話不想接,卻又不得不去接。
安安穩穩地坐好。“怎麼會呢?”
然而允娜剛剛在我邊上坐下,鄭超然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帶著讓我安心的聲線,安撫了我所有的情緒。
“美女,你是在說我嗎?”
我帶著笑容轉過身去,所有的笑容在看到發生的一切後,全部煙消雲散了。
鄭超然抓著一個二十幾歲的女人的肩膀,女人很暴力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鄭超然的手背上。“耳朵也不是白出氣的,這麼快就聽出來了啊?”
班長笑嘻嘻地過去調節,我本來也想過去,但是不巧聽到我們這桌有人在問靠門近的那桌話。
“剛才那美女講了什麼倆人吵起來了啊?”
“大概就是說超然借著男閨蜜的身份,明顯就是想泡悅姐。”
他們刻意地把聲音壓得很低,但大廳本來就不吵鬧,我也跟著聽到了。
我緊緊地盯著鄭超然的手,被打的那麼重,應該很疼吧?可是他隻是甩了甩,依舊維持著一貫的好脾氣。“你不僅多管閑事,還很暴力。收斂點脾氣吧,小心嫁不出去。”
“你他媽跟老娘動手動腳的時候,有沒有問過老娘喜不喜歡?”那個女人相當不屑地衝鄭超然冷笑了下,然後撩著栗色的卷發嘎嘎嘎跑上了樓。
鄭超然坐過來,看到我另一邊的允娜,衝她點頭笑了笑。我拉著他的手瞧著,都紅了。“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