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著孟常意就別扭,康漠開車送他們到醫院後就一直在外麵等候,這時聞言臉色一變:“你也抽血了?”蘇錦不滿地瞥了他一眼:“抽了,能救一個人抽那點血怕什麼。”
“你湊什麼熱鬧啊?你剛做過開顱手術不到一年不能獻血更不能捐造血幹細胞你不知道啊?”康漠氣悶,自己雖然看孟常意不順眼但是知道他來找幹媽是為了給女兒救命之後不是也沒有再說什麼嗎?不還主動把他們送來醫院了麼?說實話,康漠看到孟常意一心為了女兒的樣子後對他的敵意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對一位全心愛護自己孩子的父親康漠實在恨不起來。
孟常意怔了一下:“啊,方才沒聽蘇錦說起。”
“還有這說法?”蘇錦歉意地看著孟常意,“對不起孟叔叔,我真不知道……”
孟常意笑著拍拍蘇錦的肩:“總也是你的心意,叔叔還是要感謝你。等你身體好了以後再給其他人捐獻也是一樣的。走,叔叔請你們去吃點好的補一補。”
蘇錦看看時間不早了,隻能抱歉地說:“您看我這約了人,得趕緊過去了。”
“那好,等下次你有空咱們再約時間。蔚藍啊,你今天沒事吧?跟爸爸去走走好不好?”孟常意死死拉著蔣蔚藍的手不放,生怕她開口拒絕自己。
蔣蔚藍看著他滿懷期待的樣子有點不忍心,悶悶地點了頭。一個星期後配型結果出來了他會很失望吧……
跟在蘇錦和譚悅後麵做了一天苦力,康漠渾身掛滿袋子回到家的樣子別提有多狼狽了。
甩掉一身的袋子,康漠躺在沙發上苟延殘喘著:“錦兒,以後禁止你跟譚悅一起逛街!要逛也別再找我做苦力!”不是說要見設計師定下店鋪的裝潢而已嗎?原本是想用積極的表現為昨天的事表示表示悔過誠意的,早知道還要陪她們逛街自己就不充這護花使者了。
譚悅皺著嬌俏的鼻子哼了他一聲:“白長那麼多肌肉了,逛個街而已就累成這樣。你該不會是銀樣鑞槍頭吧?”
“我是不是銀樣鑞槍頭你問問蘇錦,她可最清楚了。”康漠一把拉住正從自己身邊經過的蘇錦的手把她按在自己懷裏:“老婆,告訴她你老公有多威猛。”
蘇錦臉頰緋紅欲滴,捶了他一記怒嗔到:“正經點!”這屋裏許多雙眼睛看著他竟然敢這樣放肆,真是丟死人了!
小菲抱著熱水袋躺在羅漢床上按著遙控器隻做沒看到。譚悅翻翻白眼:“行了,小兩口要打情罵俏回房去!別在這刺激我這孤家寡人了。鍾阿姨飯好了沒有?我要餓死了!”鍾阿姨的身影迅速閃進餐廳:“好了好了,可以洗手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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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生個孩子吧。”康漠抱著蘇錦若有所思地看著掛著帳幔的床頂,語帶向往地道:“我會好好疼愛他,把他當做世上最珍貴的寶貝。給他舉辦生日會,帶著他打球,教他遊泳,陪他參加運動會,去給他開家長會,為他教訓任何敢欺負他的人,出席他的每一次畢業典禮,刮台風也會緊緊地把他護在懷裏不讓他淋濕一點點……”
蘇錦伏在他胸前聽他細細說著,他越來越迷蒙的話語裏透出的渴望將她的鼻頭弄得酸酸的。這些,都是他沒有從父親身上得到的吧?那個人,怎麼能這麼狠心對待自己的孩子?
蘇錦坐起來輕柔地道:“這世上的事情都是講緣分的,父子之間、夫妻之間、同僚之間等等,都有個緣法。你看孟叔叔對你幹媽絕情,另一麵他卻對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那麼深情,對了緣,不代表就對了分。”
“……我知道你想說康新祥跟我媽有緣無分,跟我也沒有父子緣分,想叫我不要恨他。可他跟孟常意不一樣。”康漠閉上眼,努力讓自己平靜一點,“康新祥是個沒有心沒有情的人。他對任何人都那麼冷酷,包括對他的父母。他擁有數套豪宅,可他父母還在農村老家住著黃土砌成的三間矮房。那年下大雨,房子塌了,兩個老人借錢才能進城來找兒子,他竟然放狗去咬兩位老人。要不是剛好被我看到及時踹飛那隻畜生老人家就真被咬傷了。後來還是我出錢給老人家建了新房的。他這麼多年沒給兩個老人寄過一分錢,老人家年紀大了做不了農活了,都是靠我每個月寄去的錢過日子的。等過年的時候兩位老人來看我你就知道了。”
蘇錦皺起眉,對父母不孝對妻子不忠對子女不慈的家夥,對親人連基本的德行都沒有了,難怪康漠這麼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