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猛的睜開的眼中充滿陰霾:“你說說我藏了什麼秘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文軒是誰?”蘇錦這段時間睡眠狀況很不好,常常說夢話,康漠被她驚醒過幾次,起初以為她叫的是“聞顯”,後來仔細聽了才確定是“文軒”——周文軒!她在夢中仍念念不忘的名字,顯然屬於一個男人。要不是後來又聽見她口裏叫出自己的名字,康漠就要被嫉妒燒死了。還有一個“紅絛”也經常出現在蘇錦的口中,頻率比“文軒”稍微高一點,但是對比這個明顯是女性的名字,康漠還是更介意那個“周文軒”。
蘇錦深深地吸了口氣,果然還是露出痕跡來了。紅絛說得對,過於重情是自己的軟肋,總是放不開糾結總是思慮過重,一不小心就容易被魘著說出一些個心裏藏著的話來。對自己來說秘密瞞著別人容易,枕邊人卻不是這麼好瞞的。可是,不好瞞也得瞞啊……
“聞顯?不就是那個‘初戀’麼?”蘇錦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輕鬆自在些,“你不是知道?”
康漠看著她十分平靜的眼神,知道自己不可能從她這得到真實的回答了,也不想再揪著這點不放。她不想告訴自己肯定是有苦衷的,又何必逼她。
“明天咱們去幹媽家,讓她親口對你說明好不好?”
“不用了,而且我明天沒空,要跟悅悅去見設計師。”蘇錦並不想知道宋越茗跟孟先生之間有什麼過節,她隻打算按照自己的觀察來決定孟先生是否值得自己尊敬。
蘇錦爬起來從櫃子裏重新拿出一床被子,在床上鋪好躺在上麵一滾,將自己緊緊裹成一條縮在牆角裏。康漠盯著隻有頭發露在外麵的那一“條”,氣急敗壞地用力扯了扯,有蘇錦從裏麵死死拉住,不管康漠如何拉扯都被辦法將被子扯開。康漠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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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陽光和煦的早晨,宋越茗一大早帶著母親登山回來,愉悅的心情在見到大門前跟蔣蔚藍交談的那人之後急轉直下。宋越茗顧不得替母親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衝正在澆花的張阿姨叫道:“張阿姨,把鹽拿來!一大早的什麼牛鬼蛇神的淨在別人家門前轉悠。”張阿姨連忙丟下手裏的水管跑到屋裏把鹽罐捧了出來。
孟常意沉痛地看著她:“阿茗,我知道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諒我,可孩子是無辜的,我隻求你能網開一麵救孩子一命。”
“哼!這就是報應!有你們這對缺德虧心的爹和娘她活該得白血病!”宋越茗冷冷一笑,“孩子是無辜的?孟常意,你看我宋越茗可是那以德報怨的人?要我說她活了二十幾年,做了二十幾年的公主,病死了也夠本了!憑什麼讓我的孩子去救那個丫頭!”
聽到她惡毒的詛咒孟常意臉色慘白,身子一晃就要一頭栽倒在地,所幸他及時扶住了鐵門上的柵欄穩住了身形。這時張阿姨捧著鹽罐出來了,宋越茗劈手奪過來劈頭蓋臉地灑了孟常意滿頭滿臉:“缺德黑心鬼快走!”
蔣蔚藍看著搖搖欲墜臉色慘白的孟常意麵露不忍,忙拉住還要往他身上撒鹽的宋越茗:“媽!行了。叔叔你快走吧!”
“蔚藍,你是好孩子,你救救你妹妹吧!”孟常意顫抖著手從懷裏掏出照片遞給蔣蔚藍:“你看看,她是你妹妹啊,你們身上有一半的血液是相同的啊,你救救她吧!再配不上骨髓她就活不過這個春天了!”蔣蔚藍下意識低頭去接照片,在看到照片裏那個有著甜美笑容的女孩後如遭雷擊般猛地將手裏的照片一扔,慌亂地搖著手:“不不不,對不起,叔叔,我不能救她,我沒辦法救她——”
孟常意的心隨著墜落的照片摔在了地上,他所有的活力都被蔣蔚藍拒絕的話抽走了。“蔚藍,是爸爸對不起你和你媽媽,爸爸求你救救你妹妹吧!求求你了!”孟常意再顧不得許多了,自己寶貝了二十五年的女兒連命都快保不住了,自己還要臉麵幹什麼?緩緩地跪了下去,淚流滿麵對蔣蔚藍道:“爸爸給你賠罪了,阿茗,我給你賠罪了,你發發慈悲救救孩子吧!”
蔣蔚藍震驚地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磕頭不止的老人,手足無措慌了半天才想起跑過去扶起他:“叔叔你別這樣……你快起來……媽……”
宋越茗也早已淚流滿麵,在自己心裏總是那麼傲氣激揚的那個人,如今為了和那個女人的孩子如此卑微地跪在自己麵前,自己對他來說又算什麼?自己可憐的孩子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