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那裏有個人有兩個腦袋!”
“你傻呀什麼兩個腦袋!人家是在親熱呢!快走快走!”
兩個在學校裏閑逛的新生猛一看見有個怪人躲在角落裏咋咋呼呼地嚷了起來,等看清了才知道自己撞破了人家的好事,趕緊趁人還沒反應過來劈裏啪啦地跑走了。
蘇錦滿頭黑線,狠狠在康漠腰間來了一下:“放手!”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康漠悶笑兩聲,終於還是決定暫時放過蘇錦,把擁抱給改成了牽手。十指相扣,緊密無間,這感覺真好。緊緊握著蘇錦的手,康漠施施然地領著她往外走去。
蘇錦走在人潮中,突然反應過來。這不對啊,怎麼就讓康漠牽著鼻子走了?自己不是決定不理他了嗎?蘇錦站定腳步,再不肯往前走了。可左手還緊緊握在康漠手裏呢,怎麼也掙不脫。
“怎麼了?”康漠發覺蘇錦的停下不走了,轉身疑惑地問。手上再加把勁,可不能讓她掙脫了去。
“我說,在你理所當然地牽我的手之前咱們好像應該就某些問題先談談吧。”蘇錦示意他應該先放開自己的手。
康漠仿若未覺地不肯放手,笑著伸手給蘇錦將剛才被自己弄亂的發絲理順了,嘴裏說著:“等晚上回家再說好不好?先跟我去辦點事吧。”說完不管蘇錦是不是情願,半拉半推地拱著蘇錦往前走。蘇錦別扭地發現周圍的人都在斜眼看他們,顧忌著場合也沒跟他鬧,順從地跟著走了。
“嘿,老康,你可來晚了啊,我也不刁難你,待會記得自罰一杯。這是嫂子吧。你好你好,我是沈洪斌,不知道老康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可是跟他頭對頭睡了四年的兄弟。”這個自來熟的家夥眼尖得很,在人群裏一看到康漠牽著蘇錦走過來就湊了過來。
蘇錦端出一張進退得宜的端莊笑臉,衝他笑了笑,沒接茬。這是什麼狀況?
康漠笑著在沈洪斌胸前擂了一記:“好小子,混得不錯啊。瞧瞧這身阿瑪尼,可比當年穿了四年都舍不得扔的文化衫體麵多了。”沈洪斌爽朗大笑誌得意滿,嘴裏卻謙遜地說:“哪比得上你啊,我頂多是個高級打工仔,聽說你可是自己當上老板了啊。”康漠搖搖頭,沒有為老友地恭維高興:“我這老板當得有水分,要不是祖上留有點浮財哪裏有我的風光。”
他們說得熱鬧,又不斷有人加入過來,很快康漠身邊便聚起了一大群人。這會康漠忙著應酬,倒是把緊緊握著的蘇錦的手鬆開了。可惜大家都對康漠特意帶過來的人頗感興趣,蘇錦應對眾人的熱情問候都來不及,哪裏有機會逃跑呢?
盡管對康漠逢人便介紹說自己是“他家那位”很不滿,蘇錦也沒當著這麼多人的臉落他的麵子,隻是免不了咬著後槽牙在心裏把他臭罵一頓。從眾人的三言兩語中蘇錦終於弄明白了。原來康漠跟楚蓮竟是校友,今天趁著母校校慶的機會,一群多年工作難得相聚的同學相邀辦起了同學聚會。而康漠赫然是他們當年的班長,在同學中間還是有不小名聲的。
眾人都跟康漠寒暄了幾句就紛紛散開了,隻有當年相交更深的幾位好友仍圍在他身邊。這時從遠處角落裏一個身著香奈兒經典黑白套裝的女人踩著一雙黑色立體蕾絲裝飾高跟鞋邁著優雅的步伐,搖曳生姿地走到康漠麵前,帶著矜持端莊的笑容跟他寒暄了幾句,才一臉小小驚訝地扭頭打量著蘇錦:“喲,這位很麵生嘛,康大班長不為我介紹一下?”
盡管康漠在心裏嘀咕剛才是誰不等別人介紹劈裏啪啦說一堆的,可還是十分得體的微笑著將蘇錦介紹給她認識。這位叫艾晨的女士在蘇錦伸出的手指尖上輕輕握了一下便放開了。眼角掃視著蘇錦身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襯衣牛仔褲和帆布鞋,嘴角噙笑:“果然是設計師,眼光不同凡響。”說完丟下幾聲輕笑扭身走到那邊同學圈裏交際應酬去了。
陳筱雨和丈夫管樺跟康漠都是同學,因為管樺跟康漠關係不錯,便跟丈夫一起留在這跟康漠笑談著這幾年的經曆。這時候她拍拍蘇錦的手附在她耳邊道:“她這是吃不到葡萄在犯酸呢!別離她。你是沒見過當年她是怎麼苦追康漠的,康漠不理她她哭得梨花帶淚慘兮兮的樣子到是博到了不少人的同情,如今倒拽起來了。”
蘇錦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隻是心裏免不了又罵了康漠一通。看看周圍誰不是精心打扮一身正裝的,自己一身家常休閑裝這麼站這可不是天鵝群裏混進一隻白頭鴨麼?這家夥,老是害自己陷進這種尷尬局麵,可惡!蘇錦磨著後槽牙狠狠在康漠腰眼擰了一下。皮糙肉厚的家夥混不在意,反手握住蘇錦施虐的手輕輕捏了一下。蘇錦聽見身邊眾人毫不掩飾的竊笑聲,俏臉飛紅,還好這次微微使勁就掙脫了康漠的掌控。
張海龍作為當年的團支書和今天聚會的組織者,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開始招呼老同學們到定好酒席的飯店去準備享受晚宴。康漠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蘇錦的手,若無其事地跟老友們談笑風生著向停車場走去。載了外地遠道而來的沈洪斌和管樺陳筱雨夫婦就往飯店去。蘇錦跟康漠明示暗示了幾次要下車,他愣是裝作沒聽懂,一路把她拉到聚餐的飯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