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導昨晚真是喝多了,把一些個少有人知的內幕情形都倒了個精光。眾人於是知道,原來周異家是這部戲的第一投資方,要不是周異心血來潮想要過把演員癮,周家也不能出大價錢投資這戲,要是沒錢這戲根本不能拍得這麼痛快。
這周異從小廣有天才之名的同時也以性格乖張聞名。他從小樂衷於扮演不同角色,在人們以為他可能會選擇演藝道路的時候,他的決定讓人大跌眼鏡——他要攻讀心理學。果然天才的思維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原來他真正感興趣的不是“演戲”,而是詭譎複雜的人類心理活動。他已經不再滿足於簡單模仿地變換不同的性格角色,他開始想要研究“為什麼”。在國內念完本科大學,他出國攻讀更高一級的學位,如今成功取得博士學位後他對繼續深造已經沒什麼興趣了。鑒於國內在心理學研究領域的許多空白,他雄心勃勃立誌將空白填滿,於是回國了。在一部戲裏出演一個“小角色”,是他在正式開始工作前給自己安排的一個休閑遊戲。
梅導多灌了幾杯黃湯,嘴上把門的不嚴,大大咧咧的把周異的許多事都倒了出來,包括他目前的研究課題——人格解析,又稱人格分裂。梅導就這這一命題吹噓了半天,說演員要演好戲就得做到人為的人格分裂,要把角色演繹得生動飽滿就必須把自己割裂出來一部分,形成一個全新的人格雲雲。大家為了捧梅導的場顯示他的知識淵博便跟著起哄,一群人攛掇著梅導將這個話題一直擴展開來,譚悅也因此對這所謂人格分裂有了點印象。
散場後,譚悅因為跟蘇錦鬧別扭不想回家,就去了一個朋友家住。中午又跟一夥人在一起搓了一頓。沒想到喝得正歡的時候,譚悅竟然接到了小菲的電話說蘇錦在接受周異的心理治療!
周異竟然將蘇錦列為自己的研究對象!人格分裂?!譚悅一想到這詞就滲得慌,她們家蘇錦雖然說失憶後性子有些變,可也別把她跟人格分裂的心因性失憶扯上呀!掛上電話譚悅攔了輛車就往家趕,生怕慢了一步蘇錦就變成人家的實驗材料了。
“你沒被那家夥催眠什麼的吧?你還認得我嗎?”譚悅巴巴地看著蘇錦,生怕她被催眠成了人家的木偶人,從此人家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蘇錦心下微笑,知道這家夥對“催眠”的認識還停留在影視劇層麵,以為接受催眠就跟接受洗腦似的,把個好好的人當成玩偶想怎麼改造就怎麼改造。要不是上次在周元那裏吃了虧回來好好研究過一番,蘇錦也不能全麵認識催眠術,今天也沒這麼容易脫身。不過關於催眠什麼的解釋起來太複雜麻煩,就不必要跟譚悅在這上麵糾纏了。於是蘇錦故意冷著臉道:“你不是跟我不熟嗎?不過是看別人的麵子上賞我口飯吃,你壓根就不能認識我‘這種人’。我幹嘛要認得你?”
譚悅沒想到自己一時氣憤跟別人說的話會傳到蘇錦耳朵裏,頓時麵上一紅,梗著脖子道:“那、那,誰叫你騙我來著?”
“我到底騙你什麼了?”蘇錦到現在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是她好端端的無故跟自己生氣起來的好不好?
“你不是說你不認識周異?”
“我是不認識啊!”
“苗豆可跟我說你們早就認識了!不認識那天晚上你們兩個幹嘛躲起來說悄悄話還不讓我聽?”
蘇錦無奈,可現在不是隱瞞的時候,便大大方方的將前麵瞞著她們去周元那裏做過心理治療的事跟譚悅攤開來說了。蘇錦歎口氣道:“我們都被周異算計了。那個奇怪的流言,還有把你氣得跟我劃清界限,都是為了孤立我,給我施加壓力要誘導我去接受他的治療方便他進行研究。你想想,我要真認識周異我能讓他算計了去做研究材料?”
譚悅想想那幾天的情形,還真是這樣的,又想起自己還因為這個害蘇錦被別人欺負了不由有些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