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吵吵著新居落成怎麼能不熱鬧熱鬧,要求舉行派對慶祝慶祝。由於蘇錦行動不便不好出門,當天晚上李阿姨掌勺展現了她媲美飯店大廚的手藝,大家的交口稱讚讓李阿姨樂得嘴都合不攏。原來李阿姨的丈夫生前是一級廚師,平時也沒少指點她,可惜工作的時候突發腦出血去世了,為了供兒子上大學,李阿姨才開始做家政服務。
在小姨家吃完慶祝裝修竣工的晚飯,小菲送馮源深下樓。看著他收拾幹淨的臉,神情平靜,沒有了前段時間仿佛受傷的狼一般的狠厲。小菲知道他已經調整好了心情,不由閉上眼挽著他的手依偎在他肩上向前漫步,這種感覺很安詳很好,不管去哪裏都由他帶領著自己。
馮源深看著小菲寧靜甜美的臉,她是那麼全身心的信賴自己,從來不問自己不想說的事,也從來不瞎猜瞎想。
“還記得遲靜嗎?”
“嗯?遲靜,哦,是遲遠明他妹妹吧。”小菲仍舊依偎在他肩上點點頭,“記得遲遠明好像是分到下麵基層去了,你去給好哥們送行還差點給我玩出軌,我知道他妹妹喜歡你,她跟你告白了?”
馮源深不由苦笑,這都什麼跟什麼?可是還是決定繼續說下去:“她出事了,跟同學去KTV玩的時候被別人下了藥……”馮源深遲疑了,後麵的還要不要說下去。不用他說小菲也知道了:“這就是你暴打那人的原因?打到那人腎髒破裂都不解恨。暴力執法加拒不認錯,所以你被停職了。”原來她都知道。
小菲站直起來,看著馮源深的眼睛道:“我奶奶說,下次她再看見你醉得一塌糊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就把你的腿打折!”
馮源深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由低頭偷香一記,燦爛一笑點點頭:“好,下次我再那樣你就把她老人家叫來把我腿打折。”小菲皺著鼻子,道:“你就這麼敷衍我?”
馮源深失笑,低下頭去,啄了啄,“這樣夠不夠?”
“不夠。”
“那這樣夠了吧。”路燈昏黃朦朧,地麵上兩個年輕人的身影漸漸貼緊,合而為一。
回家路上馮源深心情無比舒暢,就算現在被通知開除也不能影響自己的好心情——小菲說了,就算我去要飯她都跟我去!不過自己決不會讓她吃苦就是了。
快上樓時手機響了,馮源深接起:“舅媽啊,怎麼這麼晚打電話給我?”
“你這孩子,怎麼闖這麼大禍都不說一聲?你舅舅已經出麵幫你疏通過了,你們局裏說先停你三個月職,等事情平息了你再回去上班。”
“哦,那我明天帶著大禮去拜謝舅舅?”本來不想讓他們知道的說,舅舅還真是消息靈通啊。
“明天中午你去禦品樓,舅媽有事讓你做。”
“好,舅媽開了金口了我肯定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別瞎說,你幹刑警的別總是死啊死啊的掛在嘴邊。記得準時到。”
“保證不遲到一秒!”
宋越茗在用餐的過程中一直在打量著坐在對麵的朱潔的外甥。年輕人很精神,眉間的川字紋很深,顯示出他是個常思考的人,眼神銳利,身體頎長健碩,筆直的坐在那紋絲不動,氣質浩然。朱潔推了推眼鏡,朝好友開口說道:“源深是刑警,他都不能找到人的話你自己就更找不到了。”
宋越茗遲疑的點點頭,總比雇些不知底細的私家偵探什麼的好。朱潔便對外甥說:“你宋阿姨有個失散的女兒,你幫她想辦法找找,要盡快,最好是半年之內能找到。”
馮源深看看舅媽鬆了口氣,還好不是什麼相親之前的家長接見。上次就被舅媽擺了一道,自己以為隻是陪舅媽跟普通朋友吃頓飯,結果口無遮攔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結果被老媽念了整整一年,直到自己帶著小菲回家她才不再提那件事。於是一改剛才的莊嚴肅穆,嬉笑著說:“那總得讓我知道找的人長什麼樣吧。”
宋越茗從包裏掏出一張舊黑白照片遞過去:“這是唯一的一張照片。”
馮源深拿起照片,看了眼,一對三十歲左右的夫婦抱著個三個月大的嬰兒,看看宋越茗,挑眉道:“我要找的,不會是這個嬰兒吧?沒有其他照片嗎?再大一點的也好啊。”照片上的女人根本不是她,那要找的女兒也隻能是那個嬰兒了。
“沒有了。”宋越茗黯然的說,“這張照片是她唯一的影像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