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鳳凰起兮明月升,幾多相爭幾多情(1 / 2)

林言闕手握虎符,目光變得沉穩而又深邃。“諸位愛卿,時辰也差不多了,若無他事,準備飲宴吧。”皇帝說道。“臣,監察禦史劉銘傳有事要奏。”啟奏之人正是胡進思學生,現任監察禦史的劉銘傳。“劉卿,你乃是我吳越的言官之首,起來說話吧,”皇帝略有疑慮的說。“微臣以為,由林帥出任三軍都統一職略有不妥,當然林帥貴為皇後近親,又是皇帝兩位寵妃的哥哥,恩有所加,情理之中,然而,就怕某些搬弄是非的小人從中作梗,說林不帥是靠著裙帶關係,謀得上位。再者,林帥,初時帶領皇室親軍,素有酷吏之明,但無征討之功,臣恐難以服眾。”劉銘傳侃侃說道。“好大的膽子,你個區區言官,竟敢數落起一個封疆大吏的不是,有何居心?林大人上對朝廷,中心耿耿;下對子民,愛護有加;育兵多年,治兵嚴謹;守護皇城,兢兢業業。你有什麼目的膽敢在這大殿之上詆毀林大人。”隻見軒皇後,一股盛氣淩人的語氣,質問著劉明傳。“自先皇以來便有遺訓,後宮不得幹政,在這大殿之上,娘娘您不論是非黑白,就數落言官的不是,恐怕有失鳳威吧?”劉銘傳並不顧及皇後的威儀,懇切的說道。“放肆,今日是皇後加封吉日,你又什麼證據,膽敢當庭汙蔑皇後?”皇帝盛怒的拍著幾案說道。劉銘傳急忙跪於大殿之上說道:“微臣無心涉及皇後,今日微臣接皇室親軍營密報,稱,林言闕涉嫌貪汙軍餉白銀一萬兩,上有參與人員的口供,請皇上過目。另外微臣還從營內取得兩名人證,皇上一審便知。”劉銘傳說罷,便將奏折遞於走近身側的內室使王總管,王總管又轉呈給皇上,皇上,盛怒至極,將奏折摔於幾案上。“來人,將兩名證人帶上殿。”皇上氣急敗壞的吼道。麵對突如其來的證人,軒皇後顯得有些坐立不安;溥玉此時以堅毅的目光向皇後點頭示意,軒皇後方顯得神色稍定。此時的林言闕,心裏在不斷的打著鼓,手心裏緊緊攥著剛剛受封得到的虎符,不禁捏出一把冷汗來。此時胡進思戴諢等人,方顯得神情自若,靜靜等待著好戲的上演。過了一會,兩個人犯被侍衛押解到殿上,兩人先是向皇帝行跪禮,之後精神恍惚的跪在大殿之上。“你們是何人?有何證據證明林言闕貪汙軍餉之事?”皇帝憤怒的問道。“小人林青,小人薑焱,叩見皇帝陛下.”林青道:“我是林老爺府上的家丁,隻因上月於賭坊嗜賭,借高利貸欠下禦史大人府上劉祥總管的銀子,總管大人就以次為由要挾在下夥同軍營士卒誣陷我家老爺貪汙軍餉之事,如不照做,我等全家老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獄中,禦史大人屈打成招,小人不得已妄說老爺貪汙軍餉。小人不甘在這大殿之上冤枉忠臣,還請皇上明鑒。”隻見兩人叩拜在地。此時,內室使王總管走至兩人身旁,拂開衣物,隻見兩人遍體鱗傷,此時皇帝將怒目對向劉銘傳,劉銘傳趕忙申辯道;“皇上,微臣從不用私刑的,這傷微臣確係不知啊,皇上,您要相信微臣,微臣絕不敢妄言啊。”“來人,即刻把劉府管家劉祥帶過來。”過了一會,隻見一個侍衛匆匆走進來,向一個太監耳語幾句並將一物交於太監,太監又傳話給王總管,王總管又告知皇上,皇上大怒道:“劉祥死了?劉銘傳,你自己看吧!這是從劉祥屍體上搜出來林青的借據。”皇帝盛怒之下,將借據扔向劉銘傳,劉銘傳撿起一看,大呼:“冤枉啊皇上,冤枉啊,不可能有這樣的事,定是他人做了什麼手腳。”隻見劉銘傳不斷以頭撞地,乞求著。“監察禦史劉銘傳,捏造事實,殺人滅口,誣陷忠良,罪不可赦,來人,將劉銘傳削去官職,打入死牢,三日後處斬。”皇帝毫不客氣的說道。“皇上,今日是封後大典,為實不可開殺戒啊,況且劉大人乃是兩朝元老,陛下看在舊日的情分上,不如留他性命,發配南漢戰場,充為苦役,不知陛下意下如何。”皇後婉言求情道。“皇後所言即是,還望陛下三思。”隻見此時溥玉連同多個老臣上前求情道。“皇後仁德,那就依皇後的意思辦。”皇帝輕撫皇後,微笑著說。“微臣是無辜的,陛下,您要相信微臣啊,陛下。。。”此時聲音漸行漸遠,劉明傳已經被侍衛拉出去了。“林愛卿受委屈了,待會在晚宴上,朕要與你多喝幾杯。”皇帝懇切的對林言闕說道。“皇上相信微臣,是微臣的福分,謝皇上的信任之情。”林言闕佯裝豪邁的說道。“好了,太後為大家準備了琉璃宴,時辰也差不多了,都去吧。”皇帝說道。“太後、皇上、皇後娘娘起駕琉璃宴。”內室使王總管傳話道。隻見群臣跟在後麵,大批官員往琉璃宴方向而去。琉璃宴上,太後,皇帝,皇後居於其中,百官分布左右,後妃幾案在後。精致的幾案上,每個上麵都插著粉色的梅花,擺著誘人的美食與好酒,此時太後發話了:“以往都是皇後操辦後宮飲宴,今日是皇後的吉日,今兒個哀家讓皇後歇一歇,來大家共同舉次杯,同慶皇後吉日之喜。”“謝太後關懷。”軒皇後與眾大臣共同舉杯,歡飲而盡。一局飲罷,此時皇帝手托酒具,轉向林言闕;“林帥,這杯酒,朕要先敬你,林帥誌慮忠純,胸懷廣闊,把三軍都統交由你擔任,我放心。”此時林言闕舉起酒杯道;“謝陛下盛譽,感激之情,不以言表。”兩人隧一飲而盡。“好了,你們這君君臣臣的,就別拘束了,今日是家宴,大家都盡情的吃,盡情的喝啊。”太後打趣的吩咐道。眼看菜肴過半,酒已半酣,此時太後道;“王公公?讓你準備的舞蹈都安排好了嗎?”“是,太後,一切妥當”王總管回道“那就開始吧”隻見此時太後手掌一拍,之前空起的場地,四周紅燈亮起,絲竹管樂齊響,但見一白衣女子,臂挽白練,練蒙白紗,從天而降。此女以弦樂為基,舞步輕盈,姿態萬千,又見8個粉裳舞女持白紗卷於舞台中間,相斜而舞,女子以白練做筆,蘸墨而畫,四周舞女舞姿變換,不多時畫已做好,眾舞女將卷畫懸起,一幅山水畫赫然在目,但見蒙麵女子,臂褪白練,手持毛筆,題詩道:吳越吉境舉國歡騰納新顏,萬民敬仰聖人乾。鳳棲枝頭後宮定,人主沉浮吳越間。”筆落樂停,麵紗吹落:“民女,雪姬,叩見太後皇上,祝皇後娘娘吉時新喜。”鶯聲婉轉間,一個絕美的臉龐,傾世的容貌,出現在眾人眼前。此女正是雪姬,別樣的開場,曼妙的舞步,鶯婉的聲音,皇帝似乎沉迷在這個美人與才女結合的婉約風淩舞姿之中。皇帝出神的看著,太後喜上眉梢,胡進思表情深沉。皇後初時驚愕,轉而憤怒,但都瞬間平息。隋元殤看著這熟悉的人兒心裏充滿驚喜卻又更多的是不安。最疑惑的要數鉞王,從雪姬魅惑的舞姿中,他開始不懂這個女子接下來要幹什麼。雖然他心知這個女子不是貪圖榮華之人人,但是他魅惑眼神背後的殺氣,讓他既不解又擔心。“雪姬起來吧”太後關切的說道。“皇上,這女子是胡大人的義女雪姬,容貌傾城,才學過人,哀家恐皇兒左右沒有貼心人侍奉,想讓她出任禦用尚儀,伴駕左右,不知皇兒意下如何?”此時皇帝已漸漸從恍惚中清醒,一聽此話,喜上眉梢,欣然答應。“那麼皇後覺得可好啊?”太後轉而問向軒皇後。軒皇後笑吟吟的說道;“母後所慮即是,軒兒也想有如此一個好妹妹一起伴駕左右。”此時雪姬依照禮製,跪拜謝恩,隨後便以尚儀的身份侍奉左右。夜色漸濃,琉璃宴漸漸散去。太後以教習宮中禮儀為由,將雪姬暫且帶回自己宮中。皇帝心情愉悅,但此時又不能讓雪姬時刻伴隨自己,隻好悻悻的前往馨語殿。隋元殤眉頭緊鎖,看著心愛的美人就這麼如玩物一般被獻給了皇上,他心有不甘。私鹽被查,他對倧帝的怒氣一晃而消,而如今美人不在,那種難解的恨意重重的壓在自己的心頭。孤月懸空,鉞王內心懷揣更多的不解與感傷,但他始終相信,她也許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回到碧賦宮的軒皇後,怒火中燒,滿含恨意的將頭上閃閃發光的金鳳冠重重的扔到地上。“先是一個靈嬪,又來林氏姐妹、趙馨梓,遠道回來的倩柔,還有今天這個狐狸精雪姬,本宮就不信,有誰能在這**之中與我同爭光輝!”軒皇後眼神上斜,美豔的妝容,掩飾不住因嫉妒憤怒造成的臉部扭曲。此時雲若悄悄走到軒皇後身邊,屏退其她侍女,撿起了掉在地上的金鳳冠;“娘娘,您消消氣。眼下娘娘您已是後宮之主,陛下曆來都是見一個愛一個,圖一時新鮮,然而對後宮女人而言,權利是最誘人的。眼下朝外林大人已手握重兵,娘娘也不必擔憂軒家勢力。後宮之中,娘娘需要做的是,待靈嬪產子後,將皇子據為己有,進而立為太子,娘娘在宮中的勢力方可根深蒂固。至於各宮妃嬪,女人之間的嫉妒心一向是很強的,為了爭風吃醋,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娘娘您到是可以借力打力,讓她們鷸蚌相爭,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是更好?。”此時雲若重新為銅鏡前的軒皇後戴上鳳冠,軒皇後對鏡一笑:“雲若,你說的對;本宮會笑著得到一切,那些早晚屬於我一個人的至榮專寵!”隨後,軒皇後,用深邃的眼神,望著窗外那一輪普照大地的明月,頓然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