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有千千難耐結,終究俗塵情難舍(1 / 3)

窗外北風淒淒吹,屋內美人斜依偎。落英繽紛月影移,一時淒涼兼別離。素紗縵,小軒窗,一陣寒風話淒涼;自從傷愈回府後,晚上的雪姬依舊靜靜的斜倚繡榻,一手拿著史書,時不時累了,便輕撫身側的黃玉龍鳳配。她心中在默默的牽掛著某個人,但卻並不知道那個人是否同樣掛懷著自己;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幸福,有時候同樣會覺得有一種無名的恐懼;她不知道自己眼中所看到的是真實存在的美好,還是被別人設局的另類人生。想著想著,雪姬,不禁得搖起頭來,手托香茗,一飲而盡。憂傷的看著案幾上香爐裏嫋嫋飄飛的輕煙,思緒不斷的往下延伸。忽然感到軟軟的毛絨靠近了周身,抬頭一看,原來是藍縷悄悄的將一件白色狐狸絨披風,披在了自己肩上。藍縷微微笑道:“小姐,您又想什麼呢,那麼出神。”雪姬道:“沒什麼,可能是書看累了吧。”藍縷打趣道:“小姐騙人,明明剛剛看到您在撫弄公子送您的那塊玉佩,是不是在想那位王公子?隻不過那位公子確實行蹤蠻神秘的,在妙音穀醫治小姐時,老穀主對他畢恭畢敬,有時還叫他殿下,他該不會是什麼皇子王爺吧!”雪姬淡然的回道:“別人不願意說出自己的身份也許有不得已的苦衷,我隻要知道他對我並不心存惡意,能把我真善的當個知己朋友即可,又何必想太多呢。”藍縷苦笑搖頭道:“小姐,您啊處處替別人著想,太多時候,不都是方便別人,苦了自己。”雪姬並不在意,隻是淡然的笑笑:“嗯,時候也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藍縷。”藍縷低身俯首道:“是,小姐,奴婢出去了”隻見藍縷用手和上門,悄悄的出去了,屋內隻剩雪姬一人,她放下手中的書卷,緩緩的走近繡床,斜倚床縵,悄然閉眼,慢慢睡去。翌日清晨,輕雲徘徊,陽光和煦,胡府上下一早便開始忙碌起來,侍女、下人為各屋主子梳洗,挽發、裝扮以及安排早膳。剛用過早膳,隋元殤便帶著薛溫和隨行侍從來到胡府拜訪胡進思,管夏迎接後,帶領隋元殤一行走至書房。“一大早就來府上叨擾,還請胡將軍見諒。”隋元殤左掌在上,右拳在下,拱手向胡進思拜道。胡進思陪笑道:“隋帥言重了,貴客親臨,何談叨擾。隋帥,薛大人請”隋元殤坐定說道“胡將軍,我也不繞彎子了,聽說鉞王要奉旨進京,我等常聞鉞王為人仁厚,性情直率,將軍又曾是鉞王老師,我等想拜托將軍,待鉞王返京之時,引薦一下,不知可否?”胡進思眼神一定,微微笑道:“鉞王對隋帥也是仰慕已久,隻是苦於異地封王不得私交大臣的禁忌,未感言明。這樣吧,此次,鉞王返京,定會去淨慈寺為母妃上香祈福,到時我會找個合適機會,和隋帥一起輕身拜訪。一來可避人耳目,二來也為王爺免除了私交之嫌,隋帥你看可好?”隋元殤起身再拜:“那就有勞將軍了。”胡進思笑吟吟的說道:“哪裏的話,都是老友,何必見外。對了,戴諢、文宇一會也過來,聽說文宇最近頗有詞曲雅興,譜了一曲菱紗舞曲,隋帥何不一起欣賞”胡進思話音未落,隻聽外麵傳出來了敲門聲,管夏前去開門,隻見一小斯回稟道:“戴大人,言大人前來拜訪。”胡進思手指了指,笑道:“看看,說曹操,曹操就到。看來今天隋帥你是走不了了。”隋帥笑道:“言大人是譜曲高手,雪姬姑娘舞藝超群,隋某當然不會錯過此等良辰佳境。”胡進思對小斯說道:“快去請戴大人,嚴大人進來。”不多時,戴諢和言文宇一起來到書房。一進書房,幾人一陣寒暄,隨後各自坐定。言文宇也是個快人快語的人,一來便說道:“胡大人,隋帥,你們應該也都聽說了吧,皇上下詔讓鉞王護送玉石返京。”戴諢道:“不知此次皇帝是有何用以,鉞王駐守京外多年,此次返京,恐非一般。”胡進思道;“幾位大人都知道,自古功高蓋主,多受猜忌。先帝在時,鉞王禮賢下士,又善於用兵,可謂在危難之時多為先帝分憂解難。如今鉞王手下的境北大軍已經發展到10多萬,兵強馬壯,隻怕皇帝多有顧忌鉞王勢力,此次返京很大可能會為鉞王就近另行封地,進行兵權分製,去除心病。”隋元殤是個直率人,毫不掩飾的說道:“倧帝的江山,若不是鉞王南征北討,豈能坐的安穩。如今邊境安定,不犒賞封賜就算了,還要百般猜忌,削弱勢力...”隋元殤話還未說完,就被胡進思以手止住口,胡進思神情凝重的小聲說道:“隋帥,我知道你性情直率,可是有些話放在心中還行,全盤托出,容易招來災禍。我等皆了解你的為人品性,隻是以後再外人麵前,切莫如此啊。”隋元殤知道自己言語過激,一時間失語,感激的對胡進思說:“隋某冒失,多謝胡將軍提點,著實讓各位大人見笑了”戴諢、言文宇不提前言,但都在誇讚隋元殤的為人直率。此時雪姬手托香茗,緩緩朝書房方向走來,走至門口,左手輕聲叩門,此時管夏前來開門,順勢接過雪姬手中茶盤,為各位大人奉上香茶。“雪姬,給各位大人請安。”隻見雪姬身著白色拖地紗裙,給各位大人見禮,容貌依舊可人,隻是多了幾分憔悴。胡進思道“雪姬,快起來吧。近日言大人新創菱紗舞曲,諸位大人也頗有賞舞雅興,你身體剛好,能舞上一曲嗎?”雪姬行禮道:“前幾日隻是偶感風寒,早好了,義父不必擔心,如今各位大人都頗有雅興,雪姬這就回去換衣服,請各位大人於南廂樂舞軒小坐,待會為各位舞上一曲。”隋元殤關切的問道:姑娘神情憔悴,不如多休息幾日,我等賞舞時間多的是,可別累著姑娘身體。”雪姬禮貌的向隋元殤行禮道:“謝隋帥掛心,不礙事的,雪姬換一下衣服,稍後就來。”雪姬緩緩退出,隋元殤隻是默默關切的看著。胡進思道:“各位大人,隨我移往南廂房吧。”滿座皆動,往南廂房走去。同時胡進思吩咐管夏準備酒水和餐食。雪姬也回到自己房中,讓藍縷為自己挽上高聳的斜雲髻,上配銀色流蘇,後墜粉絲帶,眉心一朵粉色花飾,可人的桃花妝漸漸在夢越的裝扮下完成。最後著好粉色羽裳舞裙,環抱琵琶,在藍縷夢越的陪同下往樂舞軒走去。走至軒內,各位大人已經酒飲過半,雪姬環抱琵琶,向各位深行一禮,道:“義父,已經準備就緒,可否開始菱紗舞?”胡進思道:“開始吧”隨後,樂音一響,一眾玫紅色舞女圍成一個圓環,呈拱形緩緩向外下腰,雪姬背對眾人,雙手斜舉琵琶,隨樂舞動腰肢,舞女時而合攏,時而分散,雪姬時而輕跳,時而旋轉,姿態萬變,美若飛仙。眾位大人都在拍手稱讚言大人的舞曲之妙,同時讚歎雪姬的舞步輕盈多變。正在此時,樂音疾湊,雪姬翻轉琵琶,飛速旋轉,上身姿態婀娜,下身粉裙飄飛,不勝曼妙。天旋地轉之際,雪姬頓覺胸口急痛,一陣眩暈,昏倒在地。此時台上略顯混亂,隻見隋元殤急忙跳上台,抱起雪姬,在胡進思的指引下,一路往雪姬閨房抱去。隋元殤乃是一代沙場悍將,以往女人,對他而言是可有可無的玩物,但是麵對這樣一個神似若水的人,它完全不能把控自己。因為從內心而言,他不想再次失去這樣一個傾心之人,因為在他看來這個女孩不止是像若水,她更像是自己新的希冀。將雪姬送到閨房後,除隋元殤外,其他人都識趣的跟胡進思告別,不歡而散。胡府這邊大夫一邊忙著診脈,丫鬟一邊忙著打水擦拭,一群人都在忙亂中度過半日。直至將至暮夕十分,雪姬才緩緩清醒,一睜眼,看到的就是守在自己身邊的隋元殤。此時隋元殤也意識到雪姬醒了,分外高興,喜出望外,握起雪姬的手說道:“你沒事了吧?大夫說是你前疾未愈所致,還好沒什麼大礙”雪姬下意識的掙脫被隋元殤緊握的手,勉強的笑道:“謝謝大帥關心,可能是近日天氣轉寒,未曾留意所致。”隋元殤似乎是意識道自己的行為唐突,但又不知道怎